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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

《重生后我让渣女牢底坐穿》中的江枫林晓晓张强直是圈粉无数,特别是最后的反转看的人意犹未尽,有些舍不得的感觉,下面是现代言情小说《重生后我让渣女牢底坐穿》的内容:一分都不能少!”“十八万八?!王…王大姐,这…这也太多了…俺们家砸锅卖铁,把老屋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啊…”母亲刘翠花失声……

精彩章节

心电监护仪冰冷而规律地“嘀、嘀”着,那声音穿透耳膜,一下下敲打在江枫混沌的脑髓上。

每一次短促的鸣响,都像一把钝锈的小刀,在他头颅深处缓慢地、残忍地搅动。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仿佛蒙着一层磨砂玻璃,

病房里惨白的顶灯在天花板上晕开一片模糊的光团,刺得他眼球生疼,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角。浓烈的消毒水气味霸道地钻进鼻孔,

混杂着一种若有若无、令人反胃的甜腻香气——那是林晓晓身上香水残留的味道。“哟,

醒了?”林晓晓尖利的声音像根针,直直刺破病房的寂静。她手拿着一个镜子,

精心地往自己丰润的嘴唇上涂抹着猩红的唇膏,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慢条斯理的优雅。

镜子里映出的她,眼角眉梢尽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刻薄。江枫的视线艰难地移动,

越过林晓晓妖冶的身影,落在她旁边那个半大的男孩身上。江小豪,

他倾注了十年心血、视若珍宝的儿子,此刻正全神贯注地低头打着手机游戏。

男孩染着一头刺眼的黄毛,嘴里嚼着口香糖,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

他穿着江枫刚从国外给他带回来的最新款**球鞋,

一只脚不耐烦地踢着病床床脚的金属支架。“小豪,”江枫的声音嘶哑干涩,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别…踢了。”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微弱的劝阻。

江小豪猛地抬起头,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剜向病床上形容枯槁的父亲。“吵什么吵?

老东西!影响老子打排位!”他语气里的厌恶和不耐烦浓得化不开,非但没有停下,

反而变本加厉地又踹了一脚,金属支架发出刺耳的“哐当”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惊心。

“小豪!怎么跟你爸说话呢!”林晓晓转过身,嘴上呵斥着,脸上却不见半分怒意,

反而带着一种纵容的、近乎欣赏的笑意。她扭着腰肢走到病床边,

姿态像一只巡视领地的母猫。她俯下身,那张涂抹得过分艳丽的脸凑近江枫,红唇开合,

吐出的字眼却比这病房的墙壁还要冰冷:“行了,江枫,别磨蹭了。医生说了,

你这脑子里长的东西,没几天好活了。趁你还有点清醒气儿,把这份**协议签了。

”她从那个崭新的、印着夸张LOGO的名牌皮包里“啪”地甩出一叠厚厚的文件,

扔在江枫盖着的白色被单上。“枫林集团,

还有你名下所有房产、股票……统统转到小豪名下。干干净净,大家都省心。

”文件冰冷的棱角硌着江枫的手臂,他浑浊的瞳孔微微收缩,

目光死死钉在“财产**协议”那几个刺目的黑体字上,一股混杂着剧痛和冰寒的气流,

猛地从脚底窜上头顶,几乎将他残存的意识冻结。枫林集团…那是他耗尽半生心血,

从一个在建筑工地上扛水泥的愣头青,顶着烈日寒风,靠着无数次低声下气求人,

无数次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无数次在资金链断裂的悬崖边咬牙硬挺,

才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江山!是他的命!

“你…你…”江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枯瘦的手指徒劳地在被单上抓挠着,

却连那几页纸都掀不动。“我怎么了?”林晓晓嗤笑一声,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轻蔑和不屑。“江枫,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乡下土包子,

走了点狗屎运发了财,就真把自己当棵葱了?”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实话告诉你吧,江小豪根本就不是你的种!是张强的!当初要不是看你傻,

肯出那十八万八的天价彩礼,又肯当这便宜爹,我能‘下嫁’给你?”她得意地看着江枫。

“轰——!”林晓晓的话,像一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穿了江枫最后残存的一丝意识。

不是他的种?是张强?那个在他刚发迹时,曾像条哈巴狗一样围着他转,

被他好心提携进公司,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他赶走的张强?!十年!整整十年!

他掏心掏肺,把那个小畜生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为了给他更好的生活,

他江枫起早贪黑,在酒桌上拼命,在谈判桌上搏杀,多少次累到虚脱,

多少次在生死边缘挣扎…到头来,养的是条野狗!自己用命换来的家业,

竟要拱手送给这对狗男女的野种?!“噗——!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杂着滔天恨意、无尽悔恨和生理性剧痛的腥甜猛地冲上喉头。

江枫眼前骤然一黑,

视野里林晓晓那张刻薄得意的脸和江小豪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瞬间扭曲、碎裂,

最终被一片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猩红彻底吞没。

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刺耳、令人头皮发麻的长鸣——嘀————————!……“小枫!

小枫!发什么愣呢!”一个带着急切和浓浓乡音的声音,像隔着水面传来,

模模糊糊地撞进江枫的耳膜。紧接着,胳膊被粗糙的手指用力地摇晃了几下。

江枫猛地一个激灵,如同溺水者骤然浮出水面,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按住剧痛欲裂的额头,

指尖却意外地触碰到一片温热、光滑的皮肤。没有冰冷的输液管,没有刺鼻的消毒水,

更没有那令人绝望的心电长鸣。他茫然地眨动眼睛,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

是一张饱经风霜、布满深刻皱纹的黝黑脸庞。是他的父亲,江大柱。此刻,

父亲正用一种混杂着担忧、局促和隐隐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父亲身上穿着那件洗得发白、肩头还打着深蓝色补丁的旧中山装。

江枫的目光越过父亲焦虑的脸,环顾四周。低矮的农家堂屋,

屋顶被经年的炊烟熏得发黄发黑,墙壁上糊着已经泛黄卷边的旧报纸。

一张笨重的八仙桌摆在屋子中央,桌面坑坑洼洼,油漆剥落,露出里面暗沉的木头本色。

桌上放着几只粗瓷碗,里面是浑浊的茶水。桌对面,坐着三个人。中间是村里有名的王媒婆,

一张胖脸上堆满了世故的笑容,嘴唇涂得鲜红,唾沫星子随着她滔滔不绝的话语四处飞溅。

她旁边,坐着一个穿着崭新碎花的确良衬衫的中年妇女,那是林晓晓的母亲李桂香,

下巴微微抬着,眼神挑剔地在江枫和他父母身上扫来扫去,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优越感。

李桂香旁边,坐着一个年轻姑娘——林晓晓。二十岁的林晓晓,扎着高高的马尾辫,

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脸上薄施脂粉,嘴唇也涂了淡淡的粉色。

她穿着一件时兴的收腰连衣裙,勾勒出刚刚发育成熟的曲线。她微微低着头,

手里捏着一块花手绢,指尖绞动着,时不时抬起眼飞快地瞟一下江枫,眼神里带着几分羞涩,

但更多的是精明和估量。这副模样,活脱脱就是十年前那个“金凤凰”!

江枫的目光死死钉在林晓晓那张年轻、故作清纯的脸上。前世病房里,

那张因刻薄和贪婪而扭曲的脸,与眼前这张脸在脑海中疯狂重叠、撕扯。恨意,

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岩浆,在他四肢百骸里轰然炸开,滚烫地奔流咆哮,

几乎要将他每一寸骨头都烧成灰烬!“……**大哥,嫂子,晓晓这姑娘,

不是我王婆子吹牛,那可是咱们十里八乡都难寻的金凤凰!

”王媒婆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再次灌入江枫的耳中,她拍着大腿,唾沫横飞,

“你们家小枫啊,老实肯干,是个好后生!晓晓嫁过来,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这彩礼嘛……”王媒婆故意拖长了调子,三角眼滴溜溜地转着,观察着江大柱夫妇的反应,

“人家林家养大这么个宝贝闺女不容易,十八万八!图个吉利,发又发嘛!这钱,

一分都不能少!”“十八万八?!王…王大姐,这…这也太多了…俺们家砸锅卖铁,

把老屋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啊…”母亲刘翠花失声惊呼,手里的粗瓷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茶水泼洒出来,烫得她手指一缩。她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紧紧攥着衣角,脸上血色尽褪,

嘴唇哆嗦着。江大柱闷着头,使劲吧嗒着手里那杆磨得发亮的铜烟锅,

劣质旱烟辛辣的味道在小小的堂屋里弥漫开来。烟雾缭绕中,

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是化不开的愁苦和沉重的无力感。十八万八,

对这个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在土里刨食的老农来说,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前世的情景,

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江枫的记忆上。当时,

他就是被林晓晓这看似娇羞实则贪婪的一眼,被父母脸上那深不见底的愁苦刺痛了心。

他咬碎了牙,豁出脸皮,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亲戚朋友,甚至去借了驴打滚的高利贷,

才勉强凑够了这笔天价彩礼,把这只披着凤凰皮的毒蛇娶回了家,从此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李桂香哼了一声,端起面前的粗瓷碗,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

眼皮都没抬一下:“王大姐说的在理。我们家晓晓,从小就是当**养的,细皮嫩肉,

手指头都没下过地。嫁到你们家,那是下嫁!没这点彩礼傍身,以后受了委屈找谁说理去?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带刺,扎在江大柱和刘翠花的心窝上。林晓晓适时地抬起头,

眼圈微微泛红,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声音细细柔柔的:“妈…您别这么说…”。

她飞快地瞥了江枫一眼,又低下头去,“江枫哥…人挺好的…”。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足以骗过任何一个不知内情的男人。前世,就是这副伪装出来的清纯和柔弱,

让江枫一头栽了进去,赔上了一生!堂屋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江大柱吧嗒烟锅的“吧嗒”声和烟锅里烟草燃烧的细微哔剥声。

沉重的空气仿佛凝固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胸口。刘翠花看着儿子苍白的脸,

看着他额角渗出的冷汗,心如刀绞,浑浊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李桂香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不耐烦,

仿佛在看着一场拙劣的表演。王媒婆则端起碗喝茶,小眼睛在江枫和他父母之间来回扫视,

似乎在评估着这场买卖的成交可能。所有的目光,有意无意,都聚焦到了江枫身上。

等着这个老实巴交的年轻人,因为喜欢林晓晓而艰难地点头,

然后跳进那个早已为他挖好的、名为“婚姻”的火坑。江枫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父亲劣质旱烟的辛辣、粗茶的苦涩,还有林晓晓身上那股廉价香粉的甜腻味道。

这口气息涌入肺腑,却像吸入了滚烫的岩浆,

点燃了他血管里奔涌的滔天恨意和冰冷刺骨的决绝!他抬起头,

脸上再没有一丝一毫前世那种木讷、顺从、任人宰割的怯懦。那双眼睛里,

沉淀着不属于这个二十岁躯壳的、仿佛历经地狱淬炼后的幽深寒光,

那目光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却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对面那三个心怀鬼胎的人。嘴角,

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勾出一个毫无温度、甚至带着几分诡异讥诮的弧度。“呵。

”一声短促的轻笑,打破了堂屋令人窒息的死寂,像一颗冰珠砸在滚油锅里,瞬间炸开。

“装你妈,谁爱娶谁娶,我家是娶不起,臭**。”江枫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平稳,

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钉子,狠狠钉进空气里。他顿了顿,

目光从王媒婆那张因惊愕而僵住的胖脸,

滑过李桂香瞬间由得意转为错愕、再变为铁青的面孔,最后,

停留在林晓晓那张因极度意外和难以置信而微微张开的、涂着粉色唇膏的嘴上,

前世她就是用这张嘴,在病床前吐出最恶毒的诅咒。江枫的眼神没有丝毫停留,

仿佛只是在看三件令人嫌恶的垃圾。他薄唇轻启,清晰地吐出最后一个字,

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漠然:“滚。”死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冻住。

空气凝固得如同实质,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头顶。王媒婆那张能说会道的胖脸,

此刻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表情,嘴巴滑稽地半张着,露出几颗歪斜的黄牙,眼睛瞪得溜圆,

直勾勾地盯着江枫,仿佛在看一个突然从地底爬出来的怪物。她手里端着的粗瓷碗歪斜着,

浑浊的茶水沿着碗沿无声地淌下,滴落在她簇新的裤子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她也浑然不觉。李桂香脸上的刻薄和算计瞬间冻结,随即像被重锤砸中的劣质瓷器,

裂开无数细纹。错愕、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一种被当众羞辱的、火山爆发般的狂怒。

她的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变紫,嘴唇哆嗦着,手指颤抖地指向江枫,

尖利的嗓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劈了叉:“你…你…你说什么?!小杂种!你再说一遍?

!”林晓晓的表情管理彻底崩溃,她精心维持的羞涩和柔弱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惊怒和扭曲。那双前一秒还水汪汪的眼睛,

此刻瞪得老大,里面充满了被冒犯的戾气,死死地剜着江枫,仿佛要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她的脸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精心涂抹的粉色唇膏也掩盖不住嘴唇瞬间失去的血色。

江大柱和刘翠花更是彻底懵了,老两口像两尊被雷劈中的泥塑木雕,僵在原地。

江大柱忘了吧嗒烟锅,任由那铜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刘翠花手里攥着的衣角已经被她无意识地揉搓得不成样子,她看看儿子,

又看看对面气得浑身发抖的林家母女,再看看同样惊呆了的媒婆,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嗡嗡的轰鸣。儿子…这是怎么了?撞邪了?“江枫!”林晓晓终于尖叫出声,

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椅子腿在泥土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

指着江枫的鼻子,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失控而尖利刺耳:“你什么意思?!

十八万八怎么了?我林晓晓就值这个价!你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土包子,还敢挑三拣四?

老娘嫁给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碎花的确良衬衫被撑得紧绷。

“就是!”李桂香也拍案而起,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江枫脸上,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就凭你家这三间破土屋?还想挑三拣四?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十八万八,少一个子儿都别想!王大姐,我们走!

跟这种不识抬举的穷酸玩意儿,没什么好说的!晦气!”她一把拽起还在发懵的王媒婆,

另一只手狠狠拉住气得浑身发抖的林晓晓,作势就要往门外冲。江枫却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尊沉默的礁石,任由对方掀起的惊涛骇浪拍打。

他看着林家母女那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嘴脸,心中想着八辈子修了这么个玩意也是绝了。

冷漠的看着他们,想着这就受不了了?这才只是开始。

就在林家母女拖着王媒婆即将跨出堂屋门槛的瞬间,江枫那冰冷平稳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堂屋里剑拔弩张的空气:“等等。”李桂香和林晓晓的脚步猛地顿住,

背影僵硬。王媒婆也疑惑地回头。江大柱和刘翠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紧张又茫然地看着儿子。江枫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八仙桌前,

拿起刚才李桂香母女喝过的粗瓷碗。碗里还有小半碗浑浊的茶水。他看也没看,

手臂一扬——哗啦!小半碗冰冷的茶水,混合着茶叶沫子,

精准地泼洒在堂屋门口那片夯实的泥土地上。水花四溅,迅速渗入干燥的泥土,

留下深色的、不规则的印记。“门在这儿!泼出去的水,收不回!这门,

你们走了之后就永远别来,有点晦气!”江枫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他放下碗,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目光扫过门口那三个脸色由愤怒转为惊愕、再转为猪肝般酱紫的人,

嘴角那抹冰冷的讥诮加深了一分。“慢走,不送。”“反了!反了天了!!你…你个小畜生!

你等着!你给老娘等着!我看你这种穷鬼打一辈子光棍!我看谁家瞎了眼的姑娘敢嫁给你!

呸!晦气东西!”李桂香气得浑身筛糠似的抖,指着江枫,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她一口浓痰狠狠地啐在江家门口的泥地上,

拉着同样气得脸色煞白、眼神怨毒得恨不得生吞了江枫的林晓晓,还有惊魂未定的王媒婆,

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江家的院门,脚步重得仿佛要把地面踩塌。破旧的木门被她们摔得震天响,

门框上簌簌落下不少灰尘。直到那尖利的咒骂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村道尽头,

堂屋里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才被打破。“小枫!我的儿啊!你…你这是闹哪一出啊?!

那是晓晓啊!你以前不是非晓晓不娶吗!

那彩礼…那彩礼是贵…可…可咱…咱再想想办法…总能…”刘翠花第一个扑了过来,

枯瘦粗糙的手死死抓住儿子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语无伦次,充满了惊恐和不解。江大柱也踉跄着走过来,手里的烟锅杆子都在哆嗦,

他看看空荡荡的门口,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儿子,嘴唇翕动着,

半晌才发出沙哑干涩的声音:“娃…你…你糊涂啊!这下…这下可把人得罪死了!

咱家…咱家以后在村里…还怎么…”。

江枫看着眼前这两张被生活压弯了脊梁、此刻又被他的“任性”打击得惶惶不安的苍老面孔。

前世,他们为了凑那笔天价彩礼,卖了祖传的一点薄田,卖了家里唯一值钱的老黄牛,

父亲拖着病体去镇上最危险的矿上干临时工,落下了一身病根。

母亲更是没日没夜地给人纳鞋底、缝补衣服,熬瞎了一只眼睛……而这一切,

只是为了满足林家那无底洞般的贪婪,为了他江枫娶回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一股强烈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眼眶瞬间发热,他用力闭了闭眼,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

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恢复了那种冰封般的平静,但看向父母的目光深处,

却蕴藏着一丝前世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温软。他反手握住母亲那双布满厚茧、冰冷颤抖的手,

那粗糙的触感像砂纸一样磨砺着他的掌心,也磨砺着他的心。另一只手,

轻轻按在父亲佝偻、枯瘦的肩膀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父亲肩胛骨的嶙峋和那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爸,妈,你们听我说。

”江枫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老两口惶恐不安的心上。他微微用力,

扶着摇摇欲坠的母亲坐回那张吱呀作响的长条凳上,又按着父亲坐在旁边。他自己则蹲下身,

仰起头,目光平视着父母被愁苦刻满的脸。“林晓晓,不是良配。那十八万八,不是要钱,

是要咱家的命!是要把咱家敲骨吸髓,榨干最后一滴血!这样的媳妇,娶进门,不是福,

是祸!会祸害咱家一辈子的!”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刘翠花嘴唇哆嗦着,

眼泪流得更凶了:“可…可那也不能…不能这样啊…这亲事不成就不成,

你…你咋能那样泼水…那样说话…把人得罪狠了…”“得罪?妈,您太善良了。

今天不得罪她们,明天,她们就会像蚂蟥一样死死叮在咱家身上,吸干咱家的血!

我宁愿现在得罪死她们,断了她们所有念想!省得日后纠缠不休,像跗骨之蛆!

”江枫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眼底深处是历经地狱归来的寒芒。他站起身,

目光扫过这间低矮破旧、四壁萧然的堂屋,最后落回父母身上,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承诺:“爸,妈,你们放心。媳妇,会有的。好日子,也会有的。

我江枫,不用靠卖爹妈的骨头去换!我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住大房子,享清福!我发誓!!

!”他的眼神灼灼,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那火焰,

是前世被欺骗、被践踏、被榨干所有价值后遗留下的滔天恨意,

更是今生绝地翻盘、掌控一切的疯狂执念!这执念,比磐石更坚硬,比烈火更炽热!

江大柱和刘翠花呆呆地看着儿子。眼前的江枫,陌生得让他们心惊,那眼神里的光芒,

那话语里的决绝和力量,是他们从未在这个老实巴交、甚至有些木讷的儿子身上看到过的。

那光芒锐利得刺眼,却又莫名地…让他们那颗悬在深渊边缘的心,

似乎找到了一丝可以攀附的力量。他们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只是茫然地对视了一眼,浑浊的眼底深处,那灭顶的绝望和愁苦,

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陌生而强烈的光芒,撬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一场闹剧般的“结亲”不欢而散,江枫那句“娶你妈”和泼水的举动,像长了翅膀的风,

不到半天就传遍了巴掌大的江家村,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最热辣的谈资。“听说了吗,

那林家的宝贝疙瘩居然要十八万八的彩礼,十八万八啊,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啊!

”“江家那傻小子,不仅拒了林家的宝贝疙瘩,还泼水赶人!”“啧啧,十八万八啊!

谁家能拿出来啊!”“我看那江枫是疯了!林晓晓多水灵的姑娘,他江枫也配?”“嘿,

等着瞧吧,林家能咽下这口气?”各种幸灾乐祸、鄙夷、同情的目光和议论,

如同无形的芒刺,从四面八方射向江家那三间破旧的土坯房。

江大柱和刘翠花吓得连门都不敢出,整天唉声叹气,仿佛天塌地陷了一般。

江枫却像没事人一样,把自己关在狭小昏暗的房间里。墙壁是用黄泥掺着稻草糊的,

有些地方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粗糙的土坯,一张用木板和砖头搭成的简易床,

一张瘸腿的旧桌子,就是全部家当。他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桌子前,

桌上摊开一个崭新的硬壳笔记本。窗外是盛夏午后的燥热,蝉鸣聒噪,

阳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缝隙,在凹凸不平的泥地上投下几道刺眼的光斑,

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他努力回想着前世发生的的事情,笔尖在粗糙的纸页上飞速划动,

发出沙沙的声响。笔记本上,

械厂 3.快达快递公司 4.鼎盛科技 5.狗男女  6.自身健康笔尖停顿,

江枫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狗男女”那一栏。他努力回想着这个张强的事情。

这个张强游手好闲,嗜赌,欠县城“黑豹”地下**高利贷(豹哥,心狠手辣)。

前世2010年底,张强为躲赌债,曾伙同林晓晓设局仙人跳,敲诈外地货车司机(未遂,

司机警觉逃脱)。此事被张强酒友胆小怕事的赵三偶然目击。怎么设计呢,有了!找到赵三,

掌握证据。同时,监控张强赌债情况。等张强被逼入绝境,林晓晓参与时,收网!

目标:敲诈勒索罪!送进去!另外林晓晓虚荣,爱炫耀。利用其弱点,

设“高端”陷阱引其入局,做实诈骗或销赃罪?需设计。

前世临死前那锥心刺骨的背叛和羞辱,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恨意翻腾,

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几乎焚毁一切的怒火。

复仇的火焰需要冰冷的理智来淬炼。他拿起笔,在“张强赌债”和“仙人跳未遂事件”下面,

重重地划了两道横线。“就从这里开始。”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深渊,“张强,

林晓晓…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羽城西区,老棉纺厂宿舍区。这里曾是城市的骄傲,

如今却像一块被遗忘的、生满铁锈的补丁。低矮的筒子楼外墙斑驳,露出里面暗红的砖块。

楼道里堆满了蜂窝煤、废弃的自行车和各种杂物,散发着潮湿、霉烂和尿臊混合的难闻气味。

电线像蜘蛛网一样在头顶杂乱地纠缠着。

江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一条沾着泥点的工装裤,

蹬着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破自行车,熟门熟路地拐进最里面一栋楼。

前世为了替林晓晓处理她那些层出不穷的“麻烦亲戚”的破事,他没少来这地方找张强。

如今重走这条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过道,每一步都踩在肮脏的记忆上。

他停在三楼最东头那扇掉漆的绿色铁门前。门上贴满了疏通管道、开锁的小广告,

门缝里塞着几张卖壮阳药的传单。隔着薄薄的门板,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还有一个女人尖利的哭骂。“张强!你个挨千刀的!老娘真是瞎了眼跟了你!钱呢?!

昨天刚发的工资呢?是不是又拿去喂狗了?!”是林晓晓的声音,

带着哭腔和歇斯底里的愤怒。“吵什么吵!烦死了,手气背输光了,不就几百块钱吗?

等老子翻本了,十倍还你!”张强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宿醉未醒的暴躁。“翻本?

你翻个屁的本!你欠豹哥那五万块钱拿什么还?刀疤脸昨天又带人来了!

说再不还钱就剁你一只手!张强,我告诉你,你要死自己死,别连累我!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你这么个**!”林晓晓的声音带着哭腔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闭嘴!臭娘们!”里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拳头砸在什么东西上,

伴随着林晓晓一声短促的惊叫和更响亮的哭嚎。“再嚎老子抽你!刀疤脸?哼,他敢动我?

我张强在道上混的时候,他算个屁!等着,等我找赵三那小子借点…那小子胆小,

吓唬吓唬就…”江枫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丝无声的冷笑。就是现在!他抬手,没有敲门,

是直接拨通了一个存在手机里、刚刚从黑网吧花十块钱买来的不记名SIM卡上拨出的号码。

几秒过后,对面传来一个刻意压低、带着紧张的声音:“喂?哪位?”“赵三?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去年冬天,棉纺厂后巷,

那个外地货车司机…还有你和张强、林晓晓…你当时在墙根撒尿,都看见了,对吧?

”江枫的声音透过廉价的手机听筒,显得有些失真,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粗重而惊恐的喘息声传来。江枫不给对方任何思考的时间,

语速平稳而冰冷:“刀疤脸今天下午三点,会在‘好运来’台球厅后巷堵张强。

如果张强拿不出钱,或者再敢嘴硬…后果你知道。你想被豹哥‘请’去喝茶吗?

还是想下半辈子在号子里过?”“你…你到底想怎样?!”赵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充满了恐惧。“很简单,下午三点,‘好运来’台球厅后巷。找个隐蔽又能看清的地方,

带上你的手机。把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清清楚楚地拍下来。

尤其是张强和林晓晓…还有刀疤脸他们说的话,做的事。拍好了,发给我。

”江枫的目光扫过眼前那扇紧闭的、隔绝着丑恶的铁门。“然后,忘了今天这通电话,

忘了去年冬天的事。否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电话那头传来赵三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否则,刀疤脸下一个找的,就是你。”江枫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

他将那部廉价的二手诺基亚手机揣进裤兜,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身后那扇绿漆斑驳的铁门内,林晓晓的哭骂和张**躁的吼叫还在持续,

如同困兽绝望的嘶鸣,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序曲。下午三点,羽城西区,

“好运来”台球厅后巷。这里和繁华沾不上半点边。巷子狭窄、阴暗,

两边的墙壁布满油腻的污垢和陈年的涂鸦。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腐烂垃圾和尿液的混合气味。

几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绿色垃圾桶堆在巷子深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气。

刀疤脸带着两个同样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小弟,堵在巷子中间。

刀疤脸脸上那道从眉骨斜划到嘴角的狰狞疤痕,在昏黄的光线下像一条蠕动的蜈蚣,

让他本就凶恶的脸更添几分戾气。他嘴里叼着半截烟,不耐烦地抖着腿。

张强被他们堵在墙角,背靠着冰冷的、布满涂鸦的砖墙。他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眼神躲闪,早没了在家时的嚣张气焰。林晓晓也来了,躲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涂着厚厚粉底的脸吓得没了人色,精心描画的眼线被泪水晕开,

留下两道滑稽的黑痕。“强哥!”刀疤脸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豹哥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说好的今天连本带利的五万块,钱呢?

”他朝张强摊开蒲扇般的大手,手指关节粗大,布满老茧。

“刀…刀疤哥…再…再宽限几天…我…我保证!我找到门路了!

就这几天…”张强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发颤。“几天?”刀疤脸猛地拔高声音,

脸上的疤痕都因愤怒而扭曲。“老子宽限你几个‘几天’了?嗯?给你宽限,

老子们喝西北风啊?”他猛地踏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张强脸上,唾沫星子喷了张强一脸。

“今天,要么拿钱!要么…”他狞笑着,从后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弹簧刀,

“咔哒”一声弹出刀刃,冰冷的刀锋在张强眼前晃了晃。“留下点零件抵债!你自己选!

”林晓晓吓得尖叫一声,死死捂住嘴,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别!刀疤哥!别!

”张强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声音带着哭腔。“我…我真没钱!我…我有办法搞钱!

我有办法!”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叫嚷着。“哦?什么办法?

”刀疤脸眯起眼睛,刀尖威胁性地在张强脸上轻轻拍了拍。

张强被冰冷的刀锋**得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我…我有个表弟,李四,

他…他开了个快递站,对!快达快递,生意可好了!他…他有钱,他欠我钱,好几万呢!

我去找他,马上就能要来!”他情急之下,胡乱攀咬,只想先渡过眼前这一劫。“快递站?

就那个破门脸?能值几个钱?强哥,你糊弄鬼呢?”刀疤脸嗤笑一声,显然不信。“真的!

刀疤哥!千真万确!”张强赌咒发誓,眼珠子急转。“那…那快递站现在是不值钱,

但…但我有路子,我认识人!能…能把它高价卖掉”他越说越顺,仿佛真有这么回事。

“给我三天!不!两天!我保证弄到钱!连本带利还豹哥!”“卖掉?卖给谁?怎么卖?

你小子该不会是想跑路吧?”刀疤脸狐疑地盯着他,手中的刀却没有放下。“不!不敢!

绝对不敢!”张强连连摆手,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买家…买家我都联系好了!

是个…是个外地来的大老板,就喜欢这种小产业,出手阔绰。”他完全是信口胡诌,

只想拖延时间。就在这时,一直躲在后面瑟瑟发抖的林晓晓,突然像是被张强的话点醒了,

或者说,是被那冰冷的刀锋和绝望的处境逼出了“急智”。她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

眼神却闪过一丝病态的亮光,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哪怕那稻草是淬了毒的。

“对对!刀疤哥,张强说的没错,那快递站位置好,潜力大,

就是…就是李四那蠢货不会经营,我们真能找到大买家,卖高价!绝对能还上豹哥的钱的。

”林晓晓急切地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尖锐。她往前凑了半步,

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刀疤哥,您…您看这样行不行,

您…您先借我们点…一点点…活动经费,五千,就五千!我们去打点打点关系,

请那大老板吃个饭,送点礼,这事准成!等钱一到手,立马连本带利还您,双倍,不!

三倍还您。”她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虚无缥缈的“大老板”和唾手可得的巨款,

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连恐惧都暂时抛到了脑后。巷子斜对面,

一栋废弃小楼的二楼破窗后。赵三像只受惊的老鼠,蜷缩在满是灰尘和碎砖块的角落里,

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手里紧紧攥着一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

摄像头正透过窗框的缝隙,死死对准巷子里正在上演的“精彩”一幕。手机屏幕微微颤抖着,

清晰地记录着张强的赌咒发誓、林晓晓的“融资计划”,

还有刀疤脸脸上那越来越浓的嘲讽和戾气。他哆嗦着,按照之前那个神秘电话的指示,

按下了发送键。一段清晰度不高、但声音和关键画面都足够辨认的视频,

悄无声息地传了出去。巷子里,刀疤脸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咧开嘴,

发出一阵嘶哑难听的怪笑:“哈哈哈!借钱?活动经费?请大老板吃饭送礼?

”他猛地收住笑声,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阴鸷,手中的弹簧刀猛地向前一递!冰冷的刀尖,

紧贴着张强的咽喉皮肤!“**的!当老子是傻子耍?一个想空手套白狼,

一个还想从老子这骗钱?!我看你们他妈的是活腻歪了!

”刀疤脸的咆哮在狭窄的巷子里炸开。张强吓得魂飞魄散,两腿一软,

“噗通”一声瘫倒在地,一股腥臊的液体迅速在他裤裆处洇开。

林晓晓也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捂着脸蹲了下去,浑身抖得像筛糠。“给老子打!

”刀疤脸一声令下,两个如狼似虎的小弟狞笑着扑了上去。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伴随着张强杀猪般的惨嚎和林晓晓惊恐绝望的哭喊求饶。“啊——!别打了!刀疤哥饶命啊!

饶命啊!”“救命啊!杀人啦!啊——!”肮脏的后巷,瞬间变成了暴力的修罗场。

拳拳到肉的闷响、痛苦的哀嚎、恶毒的咒骂,混杂着垃圾桶散发出的酸腐气味,

构成了一幅令人作呕的画卷。赵三躲在破窗后,脸色惨白,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他颤抖的手指再次按下发送键,将这场暴力的终结画面也发了出去。羽城老城区边缘,

一家烟雾缭绕、充斥着汗味和泡面味的黑网吧。最角落的机位前,江枫戴着兜帽,

大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他面前那台油腻腻的电脑屏幕上,聊天软件的小窗口不断闪烁。

一个备注为“老鼠”的头像疯狂跳动。【三哥】:哥!视频!都拍到了!发你了!

太…太吓人了!刀疤脸动手了!张强被打得跟死狗一样!林晓晓也挨了几下!

【文件传输:视频1.mpg】【文件传输:视频2.mpg】【三哥】:哥!

我…我按你说的做了!你…你可千万要说话算话!别让豹哥知道!我…我这就走!

走得远远的!求你了哥!江枫面无表情地点开接收。两个视频文件飞快地传输完毕。

他没有立刻点开看,只是盯着那个“面带墨镜的大佬”头像,

手指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冰冷的字:【枫】:钱已转你卡。消失。永远。敲下回车,

他直接退出了账号,清除了所有缓存记录。然后,他才点开那两个刚刚接收的视频文件。

屏幕上,清晰地播放着张强赌咒发誓要卖表弟快递站的丑态,

林晓晓那番异想天开的“融资”骗局,以及最后那场血腥暴力的殴打。

林晓晓的哭喊和张强的惨叫,透过廉价的耳机传入耳中。江枫静静地看着,

兜帽下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屏幕光的映照下,幽深得像两口不见底的寒潭。

冰冷的恨意如同深海的暗流,在平静的表面下汹涌奔腾。他拿出另一部手机,

这次是正常的号码。拨通了一个他烂熟于心的电话——羽城西城区派出所的值班电话。“喂,

110吗?我要报案!西区‘好运来’台球厅后巷!有人持刀行凶!对!

好几个人在打一男一女!打得特别狠!地上都有血了!你们快来吧!再晚要出人命了!

”江枫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紧张和愤怒。挂断电话,江枫迅速关机,

拔掉SIM卡,掰断,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站起身,拉低帽檐,像一滴水融入大海,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间充斥着廉价烟味和键盘敲击声的网吧。几分钟后,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西区午后沉闷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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