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明则安》 小说介绍
陈安吴晟茗于成作为言情小说《为明则安 》中的主人公圈粉无数,很多网友沉浸在作者“ 迎奇 ”独家创作的精彩剧情中,详情为:我早就去见我夫人了。”吴天齐诚恳地伸出手与陈祁隆握手,“你好,陈医生。我是吴天齐,……
《为明则安》 为明则安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上海的夏天闷热潮湿,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陈安跟着父母刚从海外归来。
她一手拉着母亲,另一手握着那本她最钟爱的诗集,目光四处游移着。人群如潮水般流动,
陈安偶尔回头张望,望向那即将成为她新生活的城市——上海。“小安,小心脚下。
”母亲李萍轻声叮嘱。“我知道的,妈。”陈安扶着母亲,朝着父亲所指的方向看去。
码头前方,一辆汽车静静地停着,医院派来的司机马壬正站在车旁等候。
父亲陈祁隆即将任职于上海租界一家知名医院,全家将定居在此。
马壬是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年轻人,他朝陈家人微笑点头,将行李装进后备箱。
汽车行驶在上海的街道上,城市的喧嚣与繁华扑面而来。途中,陈安请求停车,
她想去买些入学所需的文具。车停在一家看起来古朴却不失文艺气息的文具店门口。
她下了车,走进店里。店内,一名身穿素雅旗袍的女子正站在钢笔架前,专注地挑选着钢笔。
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年轻男孩,显得有些不耐烦。“姐,你挑这么久还没选好?
”年轻男孩抱怨着,“不就是写字的东西,随便选一支不就行了?”女子不急不慢地回答,
“笔和纸是我和作者交流的媒介,必须认真挑选。”她的声音温柔中透着一丝坚毅。
陈安在另一侧的架子前驻足,轻轻抚过一排整齐的钢笔。正当她选中一款钢笔时,
对面女子温和的声音传来:“姑娘,这款笔出墨多,写出来的字太粗,不适合写作业。
”陈安抬起头,望向说话的女子。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仿佛透过人心。
陈安微微一笑:“谢谢提醒,不过我喜欢用它来写些文字,写作业的话的确还是用细的笔。
”女子点点头,笑意盈盈地回应道:“用笔习惯不同,各人各异。
要不要我帮你挑一支适合的?”陈安有些意外,却点头答应了。就这样,
两个陌生的女生在这家小小的文具店里相遇了。她们的目光不时交汇,
仿佛命运的红线无形中连接在一起。陈安轻巧地从吴晟茗手中拿过细笔,
转身走向柜台准备结账。吴晟茗微微一笑,看着陈安的背影,
仿佛心里有什么趣事让她忍俊不禁。于成提着几样文具走过来,看见姐姐的表情,
疑惑地问:“姐,我们走吧。你笑什么呢?”吴晟茗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都好了吗?”于成点头确认道:“嗯,都买好了。”“好,回去吧。”吴晟茗说完,
便一前一后和于成走出了文具店。正当他们走出门的时候,陈安正在柜台前付账。
他突然看见一套印着鸽子图案的信纸,随即转身对店主说:“还有这个。”店主点了点头,
“好,稍等一下。”陈安转过头,看向文具店的门口,似乎在寻找吴晟茗的身影。
他目光一扫,正好看到吴晟茗已经开车离去。陈安来到大学教学楼,
在一扇木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里传出一个和蔼的声音:“请进。
”推门而入的陈安笑着自我介绍:“老师你好,我是刚转过来的学生,我叫陈安。
”老师抬起头来,略显欣慰地说道:“哦,你就是陈安啊,跟我来,我带你去拿教材。
”陈安跟在老师身后,穿过几条安静的走廊,来到另一间办公室。老师从书架上取下几本书,
递给陈安:“一会儿你就可以直接上课了,有什么事情随时到办公室找我。”陈安接过教材,
微微点头:“好,谢谢老师。”教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黑板上,
映出了老师刚刚写下的诗词——李清照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教授站在讲台前,
深情地解读着这首词的意境:“这首词作于李清照和丈夫赵明诚远离之后,
寄寓着她不忍离别的一腔深情,‘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夫妻二人互相思念,
这是有情人的心灵感应,相互爱慕,她想到丈夫一定也同样因离别而苦恼着。
相却又不能相见的无奈思绪流诸笔端。”台下的学生们都认真聆听着,
陈安也专注地望着黑板,心有所感,悄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一种相思,
两处闲愁”这句诗。教授继续讲解道:“其实除了李清照以外,
西方也有一位文笔细腻的女诗人名叫萨普福,只可惜她的诗词在中国译文不多。
感兴趣的同学可以试着去找一下。我们今天的课就先讲到这里,各位同学下课吧。
”陈安合上笔记本,随着同学们起身离开教室。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陈安漫步在校园的石板路上,感受着校园的宁静与清新。突然,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和呼喊声:“诶诶诶,让一下!让一下!对不起!借过借过!
”陈安下意识地回头,只见于成骑着自行车急速冲来,几乎失去控制。陈安连忙侧身躲避,
但还是被车把剐蹭到,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于成匆匆而过,头也不回。路过的同学见状,
赶忙上前将陈安扶起来。“赶着投胎吗?不会看路啊?”同学看着于成远去的背影,
有些愤愤不平地抱怨道,随后关切地问陈安:“同学,你没事吧?
”陈安揉了揉被撞到的胳膊,摇了摇头道:“没事,谢谢。”同学看了看她的手臂,
说:“被蹭流血了,你去校医室包扎一下吧。”陈安淡淡一笑,低声说:“嗯,没关系。
”她俯身拾起地上掉落的一个小印章,手指轻轻一摸,上面刻着“明申书馆”几个字。
她好奇地在自己的书页上按了一下印章,看着清晰的红印,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她抬头望向于成消失的方向,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书馆里,一片安静。
吴晟茗正坐在二楼的木桌前,低头翻阅着手稿,手中的笔不时在稿纸上滑动,
抄写着一段段译文。阳光透过老旧的窗框,斑驳地洒在她专注的面庞上。楼梯旁,
于成在一架高高的书梯上,一边低头清理着高处的书架,一边随意地哼着小调。这时,
书馆门口的风铃突然响了起来。陈安气呼呼地走进来,直接走到书梯下,抬起胳膊,
手臂上明显的血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火气十足。于成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她一眼,
故作镇定地问道:“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书?”陈安抬起胳膊一声不吭,
于成突然想起来什么,脸瞬间变红:“**,我们是书馆不是医院,
您需要包扎的话出门左转有一家诊所。”陈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质问道:“包扎?
不是你我能成这个样子吗?这是你刚在学校骑车撞的!一句对不起没有就走了,赶着投胎啊?
”于成依旧装作糊涂,维持着无辜的表情:“你,你怎么就知道是我?骑车的人那么多,
你讹人可不行啊。”陈安更加愤怒,刚要反驳,吴晟茗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她停下笔,
从二楼缓缓走下来:“怎么回事?于成,你在吵什么?”于成马上解释:“姐,
她非说我撞了她。”陈安看向走下来的吴晟茗,眉头一挑。两人目光相对,
吴晟茗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是你啊,又见面了,怎么了?”陈安冷静地说道:“你好,
我叫陈安。这印章是你们家的吧?他骑车撞到我的时候落下的,都是读书人,
我没有证据又怎么会讹人。”吴晟茗接过陈安递来的印章,看了看,
又仔细看了看陈安手臂上的伤,眉头微微皱起。她看了眼于成,转身走到橱柜后面,
从橱柜下方拿出一个医药盒:“于成啊于成,是谁来店里的时候告诉我印章忘到宿舍里了?
人家都找上门了,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说什么?”陈安瞪了于成一眼,走了过去,坐下。
吴晟茗轻轻为她做着简单的消毒处理,于成刚想溜走。“回来!倒水去。
”吴晟茗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于成悻悻然地跑去倒水,陈安打量着面前的吴晟茗。
她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感觉舒适。吴晟茗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说道:“对不起,
陈**,都怪于成过于冒失。如果你要医药费的话,你看看需要多少,我赔给你。
”陈安摇了摇头:“不用,我只是来讨个公道而已,这点小伤又死不了人。
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连一句道歉都不讲。”吴晟茗笑了笑,
转头看向于成:“还不赶紧道歉?”于成不好意思地端着水过来:“对不起,陈**,
是我行事太毛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陈安没有说话,
吴晟茗便摆摆手:“你去忙吧。”于成赶忙溜回去继续整理书架,
吴晟茗转过身对陈安说:“既然你不要医药费,那你看看你喜欢什么书,我送给你,
就当作赔礼了。”陈安点点头,看了看四周,问道:“那请问你这里有萨普福的诗集吗?
”吴晟茗思索了一下,微笑着说道:“萨普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去前面第三个架子那里看看吧,那边都是各种诗集,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陈安点点头,
走向第三个架子。在她翻找的时候,吴晟茗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笔记本上,
封面上写着“陈安”两个字,左下角还有一句手写的“‘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陈安在书架上找了一会儿,虽然没找到萨普福的诗集,
但她挑出了一本关于李清照的诗集:“那我就要这个吧。”吴晟茗走过来,
接过书看了一眼:“李清照?文学系学生?”陈安点点头:“嗯,最近教授也在讲她的词,
所以就想着买来看看。”吴晟茗笑了笑,点头道:“我给你包起来。
”她在最后一页上盖上印章,然后将书装好,
递给陈安:“附近学校的学生免不了来我这里看书买书的,我姓吴,不介意的话交个朋友,
你可以叫我晟茗姐,有需要随时过来,就当我替于成那小子行好事了。
”陈安笑了笑:“没事,没事,那我没事的时候能来看书吗?”吴晟茗点头:“嗯,
随时欢迎。”陈安接过书,向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书店。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
吴晟茗轻轻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桌子前,继续翻阅着手稿。然而刚提起笔,
她又突然想到什么。“于成,过来。”吴晟茗突然喊道。于成立刻放下手中的书,
跑了过来:“诶,姐,有什么事情?
”吴晟茗指了指桌上的一张单子:“你下午去一些熟知的出版社,找一下这些资料和书籍。
”于成低头一看,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书名和资料,顿时头疼起来:“啊,
这都什么玩意儿?全是英文字。”吴晟茗冷笑了一声:“问那么多?谁让你不好好学英语。
”于成嘟囔道:“堂堂正正中国人学什么英文。”吴晟茗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于成连忙摆手:“没……没什么。”他一边抱怨一边转身跑开,
吴晟茗则继续埋头在她的工作里。夜色降临,陈安回到家中,父亲陈祁隆看到她手臂上的伤,
关切地问:“怎么回事?手臂怎么受伤了?”陈安淡淡一笑:“哦,不小心蹭到的,
没什么大问题。”“伤到骨头了吗?”父亲追问。“没有,不用担心了。”陈安安抚地说道。
陈祁隆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日常小心些。学校怎么样?”陈安答道:“都挺好的,
老师同学都很好相处。”“嗯,不求你有多大的学问,安稳毕业就好。”陈祁隆点点头。
母亲李萍笑着插话:“如果有合适的男同学也不是不可以发展一下的。
”陈安无奈地说道:“妈,怎么又聊到这个?再说了,别人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到我这里怎么变成自由恋爱了?”父亲陈祁隆哈哈大笑:“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婚姻是你自己的,我们为什么要替你做决定呢?我和你妈就是自由恋爱,
我们呐才不管你的事情,爱嫁不嫁。”陈安笑了笑:“看来我高兴还来不及了,
有你们这对这么开明的父母。”父亲笑得更开怀:“哈哈哈,赶紧吃饭吧,不聊了。
”晚饭后,陈安回到卧室,坐在书桌前翻开新买的李清照诗集,
书页停留在今天学习的那一页。她的目光落在那句“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上,
脑海中浮现出教授的讲解,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第二天的公共英语课上,
陈安与于成意外地在同一个教室里。陈安正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于成和他的朋友正好坐在她的后排。“哎,这老头上课三天两头的点名,再逃课就没分儿了。
”于成抱于成朋友:你就老实上吧,不然怎么毕业啊。于成有些焦虑地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手里拿着一本英语教材,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朋友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呆滞的样子,
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我就是学不会,”于成低声嘀咕道,“中国人学什么英语呢。
”朋友笑着摇摇头,半开玩笑地说:“你这话要是被吴老板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没事儿。”于成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时,前排的陈安正巧听到他们的对话,
刚要扭头说什么,教授便推门走了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同学们好,现在我们开始点名。
”教授面带微笑,翻开点名册,依次念着学生的名字:“李霞慧,到。刘田,到。安夏,
到……陈安,到。于成,来了。”教授抬眼看了一下名单,发现了于成的名字,有些惊讶。
“呦,稀客啊!”全班哄堂大笑,于成尴尬地挠挠头。这时,陈安转过身来,
看到于成那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不禁问道:“陈**?你也上这门课?”陈安淡淡一笑,
答道:“这是公共课我怎么能不上?不过你竟然是在校学生?
”“昂……你……”于成支支吾吾,话没说完。教授拍了拍讲台,
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好了,不要再说话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于成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明申书馆,手里捧着一大堆资料。他急忙找到正在忙碌的吴晟茗,
把资料递了过去。“姐,我问了几家出版社,他们都没有你要的资料。
最后在王编辑那边找到一点。他说因为国内研究这些的不多,所以资料不太全,
这几份都是从美国那边翻译过来的,而且全是英文,我也看不懂,所以就全都印下来了,
给你。”吴晟茗接过资料,一边翻看一边感叹:“唉,于成啊于成,你可真是个人才。
”于成疑惑地问道:“嗯?”吴晟茗看到前几页与资料无关的内容,轻轻摇了摇头。“算了,
没事儿,辛苦你了,去忙吧。”“没什么辛苦的。”于成转身准备离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今天上英文课,碰到了陈**。”吴晟茗停顿了一下,眉头微皱。“怎么?
你又闯祸了?”“姐,你盼我点好吧,再闯祸我还毕业不毕业了。”于成苦笑着说。
“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吴晟茗笑了笑,“没问人家情况怎么样了?”“没来得及问,
不过我看她手臂上的纱布没了,应该差不多好了。”于成说完便离开了书馆,
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吴晟茗把资料放在桌角,陷入了沉思。午后的阳光洒在街道上,
陈安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心里还在回想着早上的课堂。路过明申书馆时,
她正巧看到吴晟茗在店内与王编辑交谈,二人似乎聊得很是投缘。
吴晟茗的余光扫到了街上的陈安,目光停留了一瞬。店内,王编辑笑着说道:“哎呀,
吴老师,下个月能不能提前把译文给我啊?每次都到最后一天,你可害死我了。
”吴晟茗随意地翻着手中的诗集,嘴角带着一丝玩笑的弧度。“那不也没有耽误你出刊吗?
再说了,我也没有逾期好不好?”王编辑无奈地摇头,“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对了,
上次于成找我说你要萨普福的诗集,是准备研究诗吗?”“哦,不是我,”吴晟茗解释道,
“是隔壁学校的一个学生想要研究她的诗集,我店里没有,所以让于成去找找。
你找到资料了吗?”王编辑点点头,“嗯,我正好有个朋友喜欢国外的诗集,
他那有一些英文版的,我就给你带过来了。”“那可太谢谢你了。”吴晟茗真诚地道谢,
“回头请你吃饭。”王编辑摆摆手,笑道:“不用请我吃饭,下次提前交稿就行。
”吴晟茗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是换个要求吧。”“你看看你,唉,行了,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交稿了。”王编辑说完,挥手告别。“嗯,路上小心。
”吴晟茗望着王编辑离去的背影,低头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诗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
映照出一片宁静。吴晟茗挎着包走在繁忙的街道上,身边的行人如织,电车在身旁鸣笛驶过。
她不急不忙地在熙攘的人群中穿行,随意瞥了眼手表,确认时间还够充裕。拐过一个街角,
她走进了装饰华丽的酒楼。今天是吴天齐的老友常胜的生日宴,酒楼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吴晟茗穿过走廊,走进宽敞的宴会厅。她拨开人群,径直走向父亲吴天齐所在的角落。
“来了?”吴天齐见到女儿,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示意她过来打招呼,“这是你常叔叔,
快打个招呼。”“晟茗来了?”常胜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还认得我吗?
”吴晟茗微微一笑,“当然记得了,我忘了谁都不能忘记您啊。真是对不住,
刚才有些要紧的事情,所以来晚了。”常胜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多大点事儿,
都是自己人谁还在意这个。我恐怕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你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吴晟茗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怀念,“是啊,那时候我还在女校,父母工作繁忙离得远,
多亏常叔叔的照顾。”常胜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这都是应该的。
我听你爸爸说你现在开了一家书店?生意怎么样?”“还好,”吴晟茗答道,语气轻松,
“顾着自己的生活肯定是没问题的。”吴天齐叹了口气,摇头道:“英语系毕业,
让她老老实实去译馆工作不去,非要开书店,吃力不讨好。”常胜哈哈一笑,“诶,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做什么事情开心最重要,我呢,一介莽夫,从小一看书就想睡觉。不然,
我一定天天去你书店捧场。”吴晟茗笑了笑,心领神会地说:“怎么会呢,
常叔叔的心意我领了。”常胜转头望向大厅另一侧,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影。
“回头让常丰去你书店买几本书,多读读书还是有好处的。对了,常丰你还记得吗?
”吴晟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常丰正忙着处理其他事情,
察觉到父亲的呼唤后便赶了过来。“当然记得。”吴晟茗露出温暖的笑意,“不瞒您说,
上学那会儿我没少找他给我补作业呢。”吴天齐微微一愣,佯装生气道:“什么?
竟有这种事情?”常胜哈哈大笑,摆摆手说:“都过去了你还嚷嚷什么?再说了,
补作业又怎么样。”常丰这时正好走近,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伯父,伯母好。
”吴天齐欣然点头,“好,都好。”吴晟茗也笑着问候,“好久不见。”常丰点头回礼,
“好久不见。”吴夫人看着常丰,感慨道:“常丰比小时候看起来沉稳了不少。
小时候皮得很,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去你家做客的时候,你还在树上坐着,
你爹拿着棍子在下面等着你。”常丰略显尴尬地笑了笑,“伯母说笑了。
那天我盼着你们留宿,妄想让父亲看在客人的面子上少一份打。结果吴伯父有事要离开,
你们前脚走我后脚就被父亲教训了一顿。打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那棵大树父亲也命人砍了。”吴天齐拍了拍大腿,哈哈大笑,“诶呦,
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就住下了!”常胜也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该罚的早晚都要罚,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让晟茗见笑了。”吴晟茗看着常胜和常丰,
笑意盈盈地说:“谁还没个过去了,不是吗?”就在这时,
她的目光落在了宴会厅的门口——陈祁隆和他的女儿陈安一同走了进来。常胜一见到陈祁隆,
顿时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贵客啊,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盼来了,陈大医生,快过来,
我给您介绍一下。”陈祁隆谦逊地摆摆手,笑道:“常司令好,我算哪门子的贵客。
”吴晟茗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转向陈安,恰好对上了她的目光。
常胜笑着给吴天齐介绍道:“天齐,这是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陈祁隆陈医生。要不是他,
我早就去见我夫人了。”吴天齐诚恳地伸出手与陈祁隆握手,“你好,陈医生。我是吴天齐,
既然是常大哥的救命恩人,那也是我的恩人。”陈祁隆微微鞠躬,
谦虚地说:“不敢当不敢当,救死扶伤是本职工作。”陈祁隆示意身旁的女儿,
介绍道:“这是我女儿陈安,快向各位长辈问好。”陈安微微一笑,
礼貌地说道:“各位叔叔好,我是陈安。”常胜好奇地问:“还在上学吗?
”陈安点头答道:“对,在联大。”吴天齐眉头一扬,笑道:“那离晟茗的书馆挺近的,
是吧?”吴天齐转头看向吴晟茗,吴晟茗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嗯,是挺近的,
在书馆不远处。又见面了,陈**。”吴天齐有些惊讶,“你们竟然认识?
”吴晟茗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嗯,因为……一些小事情。”她的目光再次掠过陈安,
转向了站在吴天齐身后的于成。于成被看得一脸尴尬,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而陈安则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陈祁隆爽朗地笑道:“那太好了,根本不用再介绍了。
”常胜附和道:“是啊是啊,年轻人认识一下,互相有个照应。”酒楼的大厅里,灯火辉煌,
长辈们围坐在一边谈话,吴晟茗则在不远处边吃边听,偶尔与旁人寒暄几句。
吴天齐向常胜敬了一杯酒,问道:“常大哥近来如何?”常胜轻轻叹了口气,
皱眉说道:“这世道不太平,无论是什么事都不好做。南京**成立后,
在杭州设了个中央航校,下了血本在那儿,对我们广州那边却不闻不问,
时不时还找点小麻烦。上次,航校的那群毛孩子,毛都没长齐就被派上战场,
结果被日本人打下来二十架飞机,真是气得我不打一处来。”吴天齐点点头,
深感认同地说道:“的确让人心寒。那你这次准备在上海待多久?”“上海不留了,
明日便要飞往南京。”常胜一口饮尽杯中酒,语气坚决,“这闹归闹,斗归斗,
毕竟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和几位战友商议了一下,决定飞往南京,听从中央的调遣。
再怎么样,我们也比那些毛孩子强。”吴天齐敬佩地看着常胜,“无论何时,
你们都将国家大义放在第一位,实在是令人敬佩。”常胜摆摆手,笑得爽朗而无畏,
“哪里的话。我们再怎么内斗,不还是为了整个国家变好吗?只要结果是好的,
谁还在乎那么多琐碎的事情。”吴晟茗静静听着,手里的筷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菜。谈话间,
常丰起身去了洗手间,吴天齐趁机问道:“丰儿的婚事怎么样了?我还想着送一份大礼呢。
”常胜无奈地摇摇头,“退婚了。自从他选择跟着我上阵杀敌,就没办法考虑这些事了。
每次出征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整回来,自己的命都无法保证,怎么保护家人?
这不是耽误人家的女儿吗?”吴天齐心中一动,问道:“大哥,
你真的不后悔让常丰走上这条路吗?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若是不成家,常家就绝后了。
”常胜目光坚毅,沉声道:“老实说,我也纠结过。可保家卫国,自古以来就是男儿的天职。
这也是他的选择,我愿意支持他。”吴晟茗看向站在阳台边抽烟的常丰,月光洒在他的肩头,
显得格外寂寥。阳台上,微凉的夜风吹散了烟雾,常丰站在栏杆边,
望着远处的月亮若有所思。“这都第几根了,还在抽?”吴晟茗走上前,站在他身边。
常丰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又抬头望向月亮。“最近怎么样?一切都好吗?
”吴晟茗靠在栏杆上,轻声道:“嗯,前些日子把最后一点外国文学翻译了,这个月完结,
可以休息一下了。”两人沉默了片刻,似乎都在试图寻找合适的话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气氛稍显尴尬,这时于成从宴会厅走过来。“常大哥!”于成笑着打了声招呼。
常丰打量了一下于成,笑道:“多年不见,你倒是结实了不少。”于成拍了拍胸脯,
笑嘻嘻地说:“多亏晟茗姐,天天干苦力,想不结实都难。”吴晟茗轻轻瞪了他一眼,
于成赶忙摆手,“我自愿的,跟姐没关系。”常丰看着于成,笑了笑,“呵呵,你这张嘴啊,
一如既往。”他们相视而笑,气氛终于不再那么拘谨。远处,陈安站在内场,
默默注视着这三人。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羡慕与好奇,而吴晟茗的余光扫到了她,
微微一愣。第二天傍晚,钟表店内,陈安正站在柜台前,等着老板从后面拿出修好的手表。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老板迎上前。“你好,
我来取上次放在这里维修的手表,这是单子。”陈安递过单子。老板仔细看了一眼,
点点头道:“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取。”陈安站在原地,环顾四周。这时,
于成正在不远处的桌子旁,专心致志地写着牌匾。老板从后面取出手表的同时,
于成也完成了牌匾的书写。“老板,你要的牌匾我写好了,等它干了以后就可以换上去了。
”于成满意地说道。老板拿着手表走了出来,连声道:“行,多谢你了,劳烦你跑一趟。
”于成摆摆手,笑道:“多大点事儿。别的我不敢说,这写字方面,
方圆十里没人比得过我的字。”正说着,于成拍拍手向陈安走来,笑道:“陈……陈**,
来修表吗?”陈安点点头,“嗯,取我父亲的表。”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争吵声。
几名日本人正和店员激烈争执。“先生,您的表拿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店员焦急地解释,
“您看单子上也有记录,外部有划痕,我们只负责修走针,怎么可能会磕碰钟表外部呢?
”日本人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们不管!钟表到了你的店,最后被损坏了你就应该赔。
我这可是上好的材料,要么赔钱,要么赔表!”店员无奈地摇头,“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老板闻声赶来,眉头紧锁地问:“怎么回事?”店员赶紧解释,
“他们说钟表是在店里损坏的,要我们赔。”老板拿起单子看了看,冷静地说道:“先生,
这确实不是在我们这里损坏的。这有记录,也有您的签字为证。”日本人冷笑一声,
“我怎么不记得我签过字?你又怎么证明这是我的字?今天这个表你必须赔!”见此情景,
于成忍不住上前一步,挡在老板前面,“你们干什么呢?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怎么耍赖呢?”日本人眼神阴沉,冷声道:“我劝你少管闲事。”于成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