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归来,太子他肠子悔青》萧彻云婉柔-小说txt全文阅读

2025-06-19 13:49:22    编辑:庄子墨
  • 废后归来,太子他肠子悔青 废后归来,太子他肠子悔青

    洗衣盆里的水结着薄冰,我搓着发僵的手指,把最后一件中衣拧干。冷宫的井水真毒啊,三年了,每次碰都像针扎骨头缝。棉袄袖口磨得发亮,露着灰败的棉絮。挺好,够厚实,能熬过这第三个冬天。“哐当!”破院门被大力踹开,木头裂开的声音刺耳。两个穿着玄色金线蟒袍的侍卫闯进来,靴子底沾着外面干净的雪泥,

    爷不喜欢画饼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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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归来,太子他肠子悔青》 小说介绍

言情小说《废后归来,太子他肠子悔青》的主角是萧彻云婉柔,作者爷不喜欢画饼把萧彻云婉柔描绘得有血有肉,看完全篇非常过瘾,故事情节环环相扣,《废后归来,太子他肠子悔青》讲的是:“婉柔她…她失去孩子,身体一直不好!你何苦如此逼她!过去的事,就不能让它过去吗?!……

《废后归来,太子他肠子悔青》 废后归来,太子他肠子悔青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一)洗衣盆里的水结着薄冰,我搓着发僵的手指,把最后一件中衣拧干。

冷宫的井水真毒啊,三年了,每次碰都像针扎骨头缝。棉袄袖口磨得发亮,露着灰败的棉絮。

挺好,够厚实,能熬过这第三个冬天。“哐当!”破院门被大力踹开,木头裂开的声音刺耳。

两个穿着玄色金线蟒袍的侍卫闯进来,靴子底沾着外面干净的雪泥,

踩脏了我刚扫过的青石板。领头那个下巴抬得老高,眼珠子斜睨着,像看地上的一滩烂泥。

“苏氏接旨!”他嗓子扯得尖利,手里抖开一卷明黄。我没动,手指泡在冰水里,木木的。

这地方,连耗子都不稀罕来,圣旨?怕是走错了门。“废后苏氏,

温婉淑慎……”那人开始念,文绉绉的词儿一串串往外蹦。后面跟着的小太监缩着脖子,

大气不敢出。领头侍卫念到一半,

大概觉得我这副冻得发青、满手冻疮的邋遢样实在配不上那些华丽辞藻,不耐烦地停了。

他上前一步,靴尖几乎踢翻我的洗衣盆。“聋了?太子爷开恩,复立你为后!

还不快跪下谢恩!”唾沫星子差点喷我脸上。盆里浑浊的脏水晃了晃。我慢慢抬起头,

看着他。三年冷宫磋磨,眼里的光早磨没了,只剩一片死寂的灰。“哦?”我声音哑得厉害,

像破风箱,“复立?”“天大的恩典!”侍卫鼻孔朝天,“赶紧收拾收拾,随我等回东宫!

太子爷还等着呢!”我扶着冰凉的洗衣盆边缘,慢吞吞地站起来。腿坐麻了,有点晃。

那侍卫以为我要跪,下巴扬得更高,等着受我这废人的大礼。我没跪。

我端起那盆漂着皂角沫子、混着汗渍和尘土的脏水。手臂冻得发颤,盆沿冰冷刺骨。然后,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他那张趾高气扬、写满施舍的脸——狠狠泼了过去!“哗啦!

”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皂沫糊了他满脸,脏水顺着他梳理得油亮的鬓角往下淌,

滴在金线绣的蟒袍上,洇开一团团污渍。他精心保养的胡子黏成一绺绺,

滑稽地贴在惊愕张大的嘴巴周围。小太监吓得“嗷”一嗓子,往后蹦了一大步。

领头侍卫彻底懵了,眼珠子瞪得溜圆,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嘴唇哆嗦着,半天发不出一个音。我松开手,破木盆“哐当”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冰冷的脏水顺着我的手指滴落,在地面砸出小小的深色圆点。“回去告诉萧彻,

”我看着那张狼狈又滑稽的脸,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渣子。“让他——滚!

”(二)小院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领头侍卫粗重的喘息,

和脏水从他下巴滴落的“嗒嗒”声。他眼里的惊愕慢慢被一种暴怒取代,

手猛地按上腰间的佩刀柄。“你…你这贱妇!竟敢…竟敢…”他牙齿咬得咯咯响,

刀鞘都在抖。旁边的小太监脸都吓白了,死死拽住他胳膊:“张、张统领!使不得!

这可是…这可是太子爷亲口要复立的人啊!”“复立?”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裂了口子的手背,“三年前废我的旨意,

也是他亲口下的。金口玉言,吐出来的钉,还能咽回去?

”张统领那张被脏水泡花的脸涨成猪肝色,指着我:“苏烬!你别不识抬举!

太子爷念着旧情,才给你这破天荒的恩典!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废后,

烂在冷宫里的玩意儿!”“旧情?”我喉咙里滚出几声干涩的咳,像破锣在刮,

“他萧彻的旧情,值几个铜板?够买我苏家满门忠烈七十三条命吗?”这话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过去。张统领噎住了,眼神闪烁,按着刀柄的手松了些许。

他大概想起了三年前那场震动朝野的血案。苏家,百年将门,一夜之间,男丁尽斩,

女眷流放。而我这个刚册封不到一年的太子妃,成了“罪魁祸首”,一纸诏书,废入冷宫。

罪名?谋害皇嗣,戕害东宫良娣。多可笑。我那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滚。

”我懒得再看他们,弯腰捡起地上的破盆,转身往那间四处漏风的破屋子走,脊背挺得笔直。

“再废话,下一盆,就是粪水。”门板在我身后“砰”地关上,震落一层陈年的灰。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才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抖。不是冷的,是恨。

那股被强行压了三年的恨意,像被泼了油的死灰,猛地爆燃起来,灼烧着五脏六腑。萧彻。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心口反复割磨了三年。(三)三年前的东宫,花团锦簇。

我是萧彻明媒正娶、十里红妆抬进来的太子妃。他握着我的手,

在帝后面前起誓:“此生唯烬儿一人,白头不相离。”那时他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

我以为,苦尽甘来了。我爹是戍守北疆的大将军,娘早逝。他娶我,

是为着苏家军权稳固他储君之位。我知道。可少女怀春,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那些刻意营造的温存体贴,还是让我一头栽了进去,心甘情愿做他棋盘上的卒子。

变故来得像一场瘟疫。萧彻最宠爱的良娣,云婉柔,有孕了。消息传来时,

我正给他绣一个荷包,指尖被针扎了一下,冒出血珠。心口也像被针扎了,闷闷的疼。

他答应过我的,暂时不要子嗣。可那是他的骨肉,我该替他高兴。我压下酸涩,

备了厚礼送去云良娣的柔仪殿。没过半月,云婉柔小产了。东宫一片阴霾。

太医说是误食了寒凉之物。萧彻震怒,下令彻查。查来查去,

线索竟指向我送去的那支老山参。人证物证,铁板钉钉。云婉柔身边的大宫女哭诉,

亲眼看见我的陪嫁丫鬟霜降在参盒里动了手脚。霜降被拖下去杖毙时,

凄厉的喊冤声穿透了整个东宫:“娘娘!奴婢冤枉!是良娣…是良娣逼奴婢的啊!”没人信。

或者说,萧彻选择不信。他冲进我的寝殿,赤红着眼,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掼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嗡的一声。“毒妇!

”他嘶吼,额角青筋暴跳,“我待你不够好?婉柔哪里碍着你了?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容不下我的孩子?!”喉咙被他铁钳般的手扼住,空气一点点抽离,眼前阵阵发黑。

我拼命抓挠他的手,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留下血痕。他却像感觉不到疼,

眼底只有噬人的怒火和…被背叛的痛楚?真是讽刺。

“不…不是我…”我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肺里火烧火燎。“不是你?”他冷笑,

猛地松开手。我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地,大口喘息,咳得撕心裂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冰冷刺骨,再找不到半分昔日的温情。“证据确凿!苏烬,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甩袖离去,背影决绝。第二天,废后的旨意就下来了。措辞严厉,字字诛心。紧接着,

是苏家。我爹在北疆被构陷通敌,八百里加急的密报送到御前。苏家满门,男丁问斩,

女眷流放三千里。速度之快,像是早有预谋的屠刀。一夜之间,我从云端跌落泥沼,

粉身碎骨。(四)冷宫的日子,是钝刀子割肉。冬天最难熬。炭例永远不足额,

发下来的也是最劣等的黑炭,烟大,呛人,还不经烧。窗户纸破了无数洞,

寒风像鬼爪子一样往里钻。第一年冬天,我差点没熬过去。高烧,浑身滚烫,意识模糊。

嗓子干得像砂纸磨,想喊人,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以为我要死了,

死在这暗无天日的角落里,像一只无人问津的臭虫。是隔壁同样被废黜的静太妃,

那个枯槁得像一截老树根的老妇人,半夜听到我微弱的**,颤巍巍地翻过那道矮墙,

用她仅存的一点碎炭,给我熬了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姜汤。她枯瘦的手拍着我的背,

浑浊的眼睛看着我:“孩子,别睡…撑住…你得活着…活着才能看到…报应…”那碗姜汤,

救了我的命。也把“活着”两个字,用仇恨的钢针,狠狠钉进了我的骨髓里。我活下来了。

像墙角最顽强的野草,在冻土里挣扎着喘气。洗不完的脏衣服,劈不完的柴火,吃馊饭,

喝脏水。手指生了冻疮,又红又肿,裂开血口子,碰到冷水就钻心地疼。但我咬着牙洗。

每搓一下衣服,就像在搓萧彻那张虚伪的脸。每劈开一根柴,都想象那是砍在仇人的骨头上。

偶尔,会有宫里的“贵人”想起我这个废后,派人“关照”一下。比如云婉柔。

她现在是东宫最得宠的云良娣,离后位仅一步之遥。她不会亲自来,嫌脏。

但她的狗腿子会来。管事太监李公公,一个脑满肠肥、惯会踩低捧高的阉货。

他最爱在寒冬腊月,带着几个小太监,抱着几件沾满油污的厚重冬衣,

趾高气扬地往我院子里一扔。“云良娣心善,念着旧主,赏你的活计!洗干净点,

少了一根线头,仔细你的皮!”那衣服上的油污,带着御膳房精致点心的甜腻香气,

混合着某种令人作呕的脂粉味。我低着头,默默抱起那堆肮脏的布料,

手指陷进冰冷的油腻里。“多谢…良娣赏活。”声音平静无波。李公公嗤笑一声,

唾了一口浓痰在我脚边:“贱骨头就是贱骨头!还以为自己是凤凰呢?呸!

”他扭着肥硕的**走了。我蹲在井边,用冻得麻木的手,一遍遍搓洗那些污秽。

冰冷的井水**着伤口,疼得我额头冒冷汗。搓着搓着,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下来,

砸进脏水里,瞬间消失不见。不是委屈。是恨。滔天的恨意,在胸腔里翻江倒海。萧彻,

云婉柔。你们加诸在我身上、我家人身上的每一分痛苦,我都会记着。一笔一笔,

刻在骨头上。(五)张统领带着一身狼狈和满腔怒火滚了。冷宫又恢复了死寂,

像一潭被搅浑又迅速沉淀的污水。但我清楚,这潭水,再也静不下来了。果然,第二天傍晚,

院门又被敲响了。这次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娘娘…苏…苏娘子?

”是个苍老微颤的声音。我拉开门。外面站着个穿着半旧蓝布棉袄的老太监,

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食盒,肩膀上落着薄薄一层雪。是赵德海,以前在御膳房当差,

受过我娘一点恩惠。这些年,也只有他,会偷偷摸摸,避开人眼,给我送点能入口的东西。

“赵公公?”我侧身让他进来,“天寒地冻的,您怎么来了?”“哎哟,我的好娘子!

”赵德海跺跺脚上的雪,把食盒放在屋里唯一一张摇摇晃晃的破桌上,压低声音,一脸急切,

“您…您怎么敢泼张统领啊!那可是太子爷跟前第一等的心腹红人!”他打开食盒,

里面是几样还冒着热气的素菜,一碗白米饭,底下居然还有一小包上好的银丝炭!

“太子爷…他今儿发了好大的脾气!”赵德海心有余悸,“摔了书房里最心爱的羊脂玉镇纸!

张统领顶着一脸皂角水去回话,脸都丢尽了…太子爷气得脸都青了,

指着张统领的鼻子骂他废物…”我默默看着那包银丝炭,没说话。真是讽刺,三年不闻不问,

如今倒想起给我送炭了?是怕我这把“废柴”还没烧尽,不够他解恨吗?“太子爷说了,

”赵德海觑着我的脸色,声音压得更低,“让您…好好想想。复立为后,这是天大的造化,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您…您别犯糊涂啊!”我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慢慢嚼着。

温热的食物下肚,稍微驱散了一点寒意。“赵公公,”我咽下食物,抬眼看他,眼神平静,

“您觉得,他为什么突然要复立我?”赵德海一愣,

搓着手:“这…这自然是太子爷念着旧情…”“旧情?”我打断他,

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苏家满门死绝的时候,他的旧情在哪?

我在这冷宫挨饿受冻三年,他的旧情又在哪?”赵德海哑口无言,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复杂。

“是因为云婉柔吧?”我戳破那层窗户纸,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她是不是…生不出孩子了?”赵德海浑身一震,惊恐地看着我,像见了鬼:“娘…娘子!

这话可不能乱说!”他的反应,印证了我的猜测。三年前那场流产,云婉柔伤了根本。

太医当时就暗示过,恐难再有孕。萧彻需要一个嫡子来稳固地位,云婉柔生不出,

而我这个“罪妇”的肚子,曾经是东宫最有希望诞下嫡子的。如今,他大概是急了,

或者…对云婉柔的“深情”,终究抵不过对皇权的渴望?所以他想起了我。

想起我这块还有利用价值的“破抹布”。“您…您怎么知道的?”赵德海声音发颤。“猜的。

”我放下筷子,看着那跳跃的微弱烛火,“他萧彻做事,什么时候离得开算计?当年废我,

是算准了能借机铲除苏家,为他心爱的云婉柔腾位置。如今复立我,

不过是算准了我无依无靠,好拿捏,还能给他生孩子。”心口的位置,一片麻木的冰凉。

早就该知道的。“那…那您打算怎么办?”赵德海忧心忡忡,

“太子爷那脾气…您这么顶撞他,他…他要是用强…”“他不会。”我斩钉截铁。

三年的恨意沉淀,让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现在需要我,

至少需要我‘心甘情愿’地回去,扮演一个‘贤良温顺’的皇后。用强?那只会让事情更糟,

他丢不起这个人。”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破洞灌进来的冷风吹在脸上,刺骨的寒。

“赵公公,劳烦您,替我递个话。”我看着窗外沉沉夜色,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告诉太子殿下,复立,可以。”赵德海眼睛一亮。我转过头,烛光映着我的脸,一半明,

一半暗,眼神幽深得像古井。“但我有三个条件。”(六)东宫派来的软轿停在冷宫门口时,

像一幅极其荒诞的画。来接我的,是东宫掌事大太监福安,一张圆滑的老脸堆满了笑,

褶子里都透着恭敬,仿佛三年前那个站在萧彻身后,看着我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出去的,

是另一个人。“娘娘万福!”他领着几个宫女太监,齐刷刷跪在雪地里,

“太子爷特命奴才等来接娘娘回宫!”那几个宫女手里捧着簇新的锦缎宫装,

华贵的狐裘披风,还有整套赤金镶宝石头面,在灰败的冷宫背景映衬下,

闪着刺眼又虚假的光。我没看那些东西,只穿着自己那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棉袄,

抱着一个小小的、空瘪的包袱。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

还有静太妃偷偷塞给我的一小块暖玉。“走吧。”我说,声音没什么起伏。福安愣了一下,

大概没想到我这么“顺从”,连衣服都不换。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谄笑着起身:“哎!

娘娘请上轿!小心脚下!”轿帘落下,隔绝了外面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轿子抬得极稳,

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外面是熟悉的宫道,红墙黄瓦,积雪覆盖着琉璃顶,一片肃杀的白。

东宫到了。轿子直接抬进了我曾经的寝殿——凤仪宫。殿内温暖如春,地龙烧得极旺,

熏笼里燃着上好的沉水香。所有摆设一如从前,甚至更奢华精致,纤尘不染。

仿佛这三年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我还是那个尊贵的太子妃。但我知道,不一样了。

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都下去。”一个低沉压抑的声音从内殿传来。是萧彻。

宫人们如蒙大赦,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带上了沉重的殿门。脚步声由远及近,

停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我没回头,只是看着梳妆台上那面巨大的菱花铜镜。

镜子里映出我苍白消瘦的脸,枯槁的头发,还有那身格格不入的破旧棉袄。也映出了他。

三年不见,他依旧俊美,轮廓更深了些,褪去了几分少年意气,

多了帝王的深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一身玄色绣金常服,衬得他身姿挺拔,贵气逼人。

只是那双曾经盛满“深情”的凤眸,此刻幽暗复杂,正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我。

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他一步步走近,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最终停在我身后,很近,

我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气息。“你瘦了。”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带着一种刻意放柔的调子,像是在努力找回三年前的感觉。我没动,也没说话,

像一尊冰冷的石像。他似乎被我的沉默激怒,又强压下去。目光落在我那身破棉袄上,

眉头紧锁,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穿成这样回来,是存心给孤难堪?”我终于动了动,

微微侧过身,抬眼看他。“太子爷觉得,冷宫里该穿什么?金缕衣?

”我的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毫无波澜。“还是说,您忘了,我这身破袄子,是拜谁所赐?

”他瞳孔猛地一缩,下颌绷紧,一丝戾气掠过眼底。但很快,又被一种更深的情绪压下去,

那情绪里似乎有…懊悔?痛苦?“烬儿…”他伸出手,似乎想碰我的肩膀,

带着一种试探和…祈求?“过去的事…是孤错了。孤…被蒙蔽了双眼。

苏家的事…孤也后悔…”“后悔?”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像避开什么肮脏的东西,

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向他,“太子爷的后悔,能让苏家七十三条冤魂活过来吗?

能让我爹娘兄长在地下安眠吗?”他被我的眼神和质问钉在原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脸色难看至极。“孤说了,是孤的错!”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冒犯的怒气,

“孤已经下旨,追封你父为忠勇侯,你母亲为一品诰命!苏家冤案,孤也在查!

定会还他们一个清白!这还不够吗?你到底要孤怎样?!”“我要怎样?

”我看着他愤怒又带着一丝委屈的脸,只觉得无比可笑,心口那片冰麻木的地方,

裂开尖锐的疼。“我的第一个条件,太子爷还记得吗?”他死死盯着我,胸膛起伏。

“我要云婉柔,”我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每个字都淬着冰,“跪在我面前,亲口承认,

三年前,是她自己喝了红花,栽赃于我。”殿内死寂。萧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剐着我。“苏烬!你别得寸进尺!”他几乎是咆哮出声,

“婉柔她…她失去孩子,身体一直不好!你何苦如此逼她!过去的事,就不能让它过去吗?!

”“不能。”我斩钉截铁,迎着他暴怒的目光,寸步不让,“血债,只能用血来洗。

这第一个条件,没得商量。她不跪,不认,我苏烬,宁肯回冷宫等死,

也绝不做你这劳什子的皇后!”我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怒火、挣扎、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痛楚。

心中一片冰冷。萧彻,这才只是开始。你欠我的,欠苏家的,我要你,和你的心尖宠,

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七)我和萧彻的第一次交锋,以他的拂袖而去告终。

凤仪宫很大,很暖,很华丽。但我睡不踏实。锦被柔软得像云,

却总让我想起冷宫那床又硬又潮、散发着霉味的破棉絮。沉水香的味道太浓,

掩盖不住这宫殿深处透出的、属于云婉柔的脂粉甜香。

那是她曾经在这里“暂居”时留下的痕迹,像跗骨之蛆。萧彻没再来。

但东宫的“关怀”无孔不入。流水似的赏赐送进来,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山珍海味。

我都让宫女原样收进库房,碰都不碰。依旧穿着自己带来的旧衣,吃着最简单的白粥小菜。

他在跟我较劲,用这种方式提醒我,如今我的“荣华富贵”都是他赐予的。真幼稚。几天后,

云婉柔来了。她没让人通报,直接闯进了凤仪宫正殿。一身娇嫩的鹅黄色宫装,

外面罩着雪白的狐裘,衬得她小脸精致,弱柳扶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钉在我身上。“姐姐回来了?”她开口,

声音还是那么娇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喜和…不易察觉的怨毒,

“妹妹真是…想念得紧呢。”她刻意加重了“想念”两个字。我正坐在窗边,

就着天光看一本破旧的棋谱——静太妃留给我的唯一遗物。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

“云良娣的规矩呢?”我声音平淡,“本宫记得,废后复立,依旧是后。见了皇后,

该行什么礼,要本宫教你吗?”云婉柔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娇柔的表情裂开一道缝隙,

露出底下狰狞的恨意。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死死绞着帕子。“你…”她胸口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