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章节小说他砍死我时,吻了我染血的睫毛小聋瞎还是小龙虾最新阅读

2025-06-16 14:21:10    编辑:冷无情
  • 他砍死我时,吻了我染血的睫毛 他砍死我时,吻了我染血的睫毛

    我是林沐曦,美貌是我最趁手的武器。周炳峻为我绝食三天时,他母亲哭着求我嫁入周家。婚后他给我建了玻璃花房,而我却在玫瑰丛里和他堂弟偷情。第一次被他撞见时,我扯着凌乱的衣领冷笑:“是你自己没时间陪我。”他红着眼原谅了我。

    小聋瞎还是小龙虾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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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砍死我时,吻了我染血的睫毛》 小说介绍

很喜欢他砍死我时,吻了我染血的睫毛这部小说, 林沐曦周欣翊周炳峻实力演技派,情节很吸引人,环环相扣,小说精彩节选近乎发泄般地想将那该死的、照得人无处藏身的窗帘重新拉上。指尖触碰到丝绒布料,冰凉滑腻,却无法驱散心头那团灼烧的羞耻和恐慌……

《他砍死我时,吻了我染血的睫毛》 他砍死我时,吻了我染血的睫毛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我是林沐曦,美貌是我最趁手的武器。周炳峻为我绝食三天时,他母亲哭着求我嫁入周家。

婚后他给我建了玻璃花房,而我却在玫瑰丛里和他堂弟偷情。第一次被他撞见时,

我扯着凌乱的衣领冷笑:“是你自己没时间陪我。”他红着眼原谅了我。

第七次在婚床上被抓现行,周欣翊还嬉皮笑脸:“哥,嫂子说你的床更软。

”周炳峻默默替我们关好了门。那天他举着刀温柔问我:“曦曦,现在能只看我了吗?

”刀锋落下时,我瞥见他无名指上还戴着我们的婚戒。真可笑,

砍人的手抖得像个初恋的少年。冰冷的空气针一样扎进我**的皮肤,我猛地清醒过来,

心脏在肋骨后面狂跳,几乎要撞碎。不是梦。天花板上那个细小的红点,

像一只凝固的、充满恶意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它藏在吊灯繁复的水晶饰件后面,

微弱却刺眼,像黑暗中凝固的血珠。一股寒气顺着我的脊椎猛地窜上来,瞬间冻结了血液。

“欣翊!”我的声音抖得厉害,带着自己都嫌恶的尖锐,

猛地推搡着旁边那具温热沉重的身体,“起来!快起来!”周欣翊正睡得沉,

被我推得不满地哼唧了一声,英俊的脸埋在枕头里,带着偷情后餍足的慵懒。

他不耐烦地挥开我的手,含糊嘟囔:“别闹…再睡会儿…”“睡你个头!”我彻底慌了,

指甲几乎掐进他胳膊的皮肉里,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有…有摄像头!炳峻装的!

他看见了!他一定看见了!”“什么玩意儿?”周欣翊这才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

顺着我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的手指,茫然地看向天花板。当那个针尖般的红点映入他眼帘时,

他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醉酒般的迷蒙瞬间被惊骇取代。

他像被滚水烫到一样,“嗷”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操!

”他低吼一声,赤条条地跳下地,像只受惊的兔子,

起地上散落得如同犯罪现场证物般的衣物——我的真丝睡裙皱成一团扔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

他的CK**则挂在床脚那只周炳峻特意为我从意大利订制的矮凳上。

房间里弥漫着情欲过后的甜腻气味,此刻却像催命符一样令人窒息。我裹着被子,

身体筛糠似的抖,牙齿咯咯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完了。周炳峻知道了。

那个老实得近乎愚蠢,爱我爱得毫无底线的男人,知道了。他会怎么样?我不敢想,

巨大的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周欣翊胡乱套上裤子,衬衫扣子都扣错了两颗,

他抓起地上的手机和车钥匙,脸色煞白,再没了平时那种玩世不恭的油滑劲儿。

“妈的…妈的…”他一边骂着,一边跌跌撞撞地冲向卧室门口,

眼神惊恐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仿佛那些昂贵的欧式壁纸后面都藏满了周炳峻冰冷的眼睛。“我先走了!你…你自己想办法!

”门“砰”地一声被他甩上,巨大的声响在死寂的别墅里回荡,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空荡奢华的卧室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裹着混乱的被子,

像个被当场捉奸、狼狈不堪的弃妇。天花板上那点红光依旧亮着,

像一颗嵌入我命运的死神印记。我猛地扯过被子蒙住头,黑暗中,

周炳峻那双总是盛满温柔和纵容的眼睛,此刻却在我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来,

里面不再是暖意,而是沉沉的、令人骨髓发冷的黑。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

时间像是被黏稠的糖浆裹住了,每一秒都拖着沉重的脚步。我蜷缩在宽大的婚床一角,

昂贵丝绒被面冰冷地贴着皮肤,却压不住那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天花板上那个红点,

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神经末梢。周炳峻什么时候回来?他会带着什么样的表情?愤怒?

绝望?还是……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只是沉默地、痛苦地原谅?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楼梯上的声音,清脆、规律,由远及近。我的心跳骤然失序,

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不是周炳峻。是那个永远用鼻孔看我的、周炳峻的母亲。她回来了。

脚步声在门外停顿了一下,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下意识地把自己更深地缩进被子里,像个可笑的鸵鸟。门开了。

周夫人穿着一身剪裁精良、价格不菲的深色套装,臂弯里挎着一只**版的爱马仕。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像手术刀一样冰冷精准地扫过房间——凌乱的床铺,

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暧昧甜腥,以及我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狼狈模样。

她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天花板那个红点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撇,

形成一个极其刻薄又了然于胸的弧度。那眼神里的鄙夷和了然,像淬了毒的针,

扎得我体无完肤。“哼。”一声轻蔑到极致的冷哼从她鼻腔里溢出,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甚至懒得再看我第二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眼睛的亵渎。

她径直走向房间一侧巨大的落地窗,动作优雅地拉开了厚重的丝绒窗帘。

正午刺眼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进来,瞬间填满了这间充满罪恶和奢华的卧室。

光线如此强烈,如此干净,像一场无声的审判,将我昨夜沉沦的污秽和此刻的惊惶暴露无遗。

我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眼睛,感觉那阳光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皮肤上,**辣的疼。

在这样无所遁形的光明里,我像一只阴沟里被曝晒的蛆虫。她拉开窗帘后,没有停留,

也没有再看我一眼,高跟鞋敲击着光洁的地板,声音冷漠地消失在门外。

仿佛刚才只是进来完成一项日常任务——给这个金丝雀笼子透透气,

至于里面那只鸟是死是活,是否肮脏,她毫不关心。巨大的羞辱感像冰水混合着滚油,

浇遍我的全身。我猛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冲到窗前,

近乎发泄般地想将那该死的、照得人无处藏身的窗帘重新拉上。指尖触碰到丝绒布料,

冰凉滑腻,却无法驱散心头那团灼烧的羞耻和恐慌。就在我用力拉扯的瞬间,

楼下花园里传来汽车引擎低沉平稳的熄火声。我僵住了,手指死死抠着窗帘的布料,

指节泛白。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都涌向了耳朵,又瞬间退潮,

留下冰凉的麻木和巨大的轰鸣。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然后又被猛地丢进冰窟。

他回来了。周炳峻回来了。脚步声在楼下响起,沉稳,规律,一步一步,踏在楼梯上,

也踏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那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感。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面容平静,

也许还带着一丝工作后的疲惫,就像往常无数次回家的样子。但这一次,那平静的表象之下,

藏着什么呢?我猛地松开窗帘,像被烫到一样。房间里一片狼藉,

空气中还残留着偷情的证据。我该怎么办?解释?狡辩?还是……像以前那样,

用眼泪和蛮横来逼他就范?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喘不过气。我慌乱地环顾四周,

试图寻找一点可以掩饰的东西,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那张床,

那张我和周欣翊刚刚翻滚过的婚床,像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笑。脚步声停在了卧室门外。

空气凝固了。我能听到自己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在死寂中显得异常刺耳。门把手,

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门开了。周炳峻站在门口。他没有立刻进来,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走廊的光线,在门口投下一片沉沉的阴影。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

一丝不苟,领带系得端正。脸上没有任何我想象中的暴怒、扭曲,或是痛不欲生。

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只是那双眼睛,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和温柔、只倒映着我一个人的眼睛,此刻空洞洞的,没有焦距,

里面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沉寂的黑暗。那黑暗比任何咆哮都更让我心惊胆战。他的视线,

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扫过房间。掠过那张凌乱不堪的大床,被单皱成一团,

一个枕头掉在地毯上。掠过地毯上那件被周欣翊慌乱中遗落的、属于他的骚包印花袜子。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天花板上,那个小小的、依旧闪烁着不祥红光的摄像头。

他的眼神在那红点上停留了几秒,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装饰品。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我僵在原地,赤着脚,

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裙,像个等待最终判决的囚徒。喉咙干得发紧,想开口,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道歉?解释?在这样可怕的平静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而可笑。

他终于动了。不是走向我,而是极其平静地迈步走进房间,反手,

轻轻地将卧室门在身后关上了。“咔哒”一声轻响,在死寂中如同惊雷。他转过身,

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脸上。那目光很沉,很重,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审视,让我无所遁形。

我感觉自己在他面前被剥得精光,所有的丑陋、背叛、谎言都**裸地暴露在空气里。

“曦曦。”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缓,没有一丝波澜,却像钝刀子割肉,

每一个字都刮在我的心上,“昨晚……睡得好吗?”我猛地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试图用疼痛来压制那灭顶的恐惧和羞耻。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那平静的语调下,

是足以将我彻底淹没的、冰冷的绝望。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

周炳峻的目光沉沉地压在我身上,那里面没有熟悉的温度,只有一片荒芜的、死寂的审视。

他平静的问话,像淬了冰的针,扎在我紧绷的神经末梢。

“我……”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烧红的炭,灼痛干哑。一个音节都挤不出来,

只剩下牙齿在不受控制地轻微磕碰。他没有等我的回答,甚至没有再看我。

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落在那片狼藉的地毯上——周欣翊那只张扬的、印着巨大骷髅头的袜子,

像一个恶毒的印记。他走了过去,脚步沉稳得没有一丝摇晃。然后,

他做了一件让我心脏几乎停跳的事情。他弯下腰,伸出了手。

那只骨节分明、曾经无数次温柔地抚摸我脸颊、为我戴上婚戒的手,此刻,

极其平静地、甚至是带着一种近乎荒诞的耐心,

捡起了周欣翊那只肮脏的、象征着背叛的袜子。我的瞳孔骤然收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看着他平静地捏着那只袜子,

仿佛那只是不小心掉落的一件寻常物品,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这不是周炳峻!

我和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就暗自紧张半天、会因为一点小事就红着眼睛求我别离开的周炳峻,

不该是这样的反应!“炳峻……”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破碎而嘶哑,

带着连自己都厌恶的颤抖,“你听我解释……”他直起身,手里依旧捏着那只袜子,

目光终于再次落回我脸上。这一次,那空洞的眼底似乎有了一点微澜,但依旧深不见底,

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解释?”他重复了一遍,语调依旧平缓,甚至微微歪了歪头,

像是在认真思考一个学术问题。这个动作,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诡异,让我浑身发冷。

“解释什么?解释我的堂弟,为什么会在我的卧室里,留下他的袜子?

”他轻轻晃了晃手里那只刺眼的袜子,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

没有一丝笑意,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嘲弄。“还是解释,”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

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我,“为什么我亲手为你打造的‘玻璃宫殿’,

成了你们**的温床?”他的视线扫过那扇巨大的、能俯瞰整个花园的落地窗,

阳光透过玻璃,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投下明晃晃的光斑。就在那光斑附近,

是我和周欣翊昨夜纠缠时碰到的一只水晶烟灰缸,里面的烟灰和半截烟头撒了一地,

旁边还有一小块可疑的、已经干涸的深色污渍。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辣的疼,

仿佛被当众剥光了衣服鞭打。羞耻感像岩浆一样喷涌,几乎要将我吞噬。但随之而来的,

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扭曲的愤怒。凭什么?凭什么他要这样看着我?是他自己没用!

是他把我困在这座冰冷华丽的牢笼里!“够了!”我猛地抬起头,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尖锐和蛮横,试图用虚张声势来掩盖内心的崩塌。

我甚至向前逼近了一步,手指几乎要戳到他的胸口,睡裙的肩带滑落都浑然不觉,“周炳峻!

你装什么无辜受害者?你凭什么质问我?!”他的眼神波动了一下,

那深潭般的墨色似乎被投入了一颗石子,但瞬间又恢复了死寂。他没有后退,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是我逼你的?”他轻轻反问,

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若千钧。“就是你逼我的!”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或者说,

是找到了一个宣泄恐惧和罪恶感的出口,情绪彻底失控,声音尖利得刺耳,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工作!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座空荡荡的坟墓里!

我像个活寡妇你知道吗?我需要人陪!需要有人在乎我!而不是像养一只金丝雀一样,

给点钱,弄个破玻璃房子就算完事了!”我指着那间耗费巨资、阳光通透的玻璃花房,

里面他亲手栽下的名贵玫瑰开得正艳,此刻却成了我控诉他的证据。“你告诉我,除了钱,

除了这些冷冰冰的东西,你还能给我什么?你的时间呢?你的心呢?

是不是早就被你的文件、你的合同占满了?!”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

滚烫地划过我的脸颊,一半是恐惧,一半是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被点燃的委屈。

我哭喊着,歇斯底里:“周炳峻,是你自己没用!是你守不住自己的老婆!是你活该!

你活该看到这些!都是你逼我的!”我像个泼妇一样嘶吼着,

将所有的过错都蛮横地推到他身上,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点我灵魂深处那不断啃噬的罪恶感,

就能让眼前这令人窒息的平静和审判消失。然而,我错了。面对我狂风暴雨般的指控和哭闹,

周炳峻脸上的平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但那裂痕下涌出的,不是愤怒,不是辩驳,

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悲哀。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

里面翻涌着痛苦、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近乎绝望的怜悯?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尖锐的哭喊都带上了嘶哑的尾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凉。终于,他动了。

他缓缓地抬起手,那只刚刚捡过周欣翊袜子的手,动作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轻柔,

伸向我布满泪痕的脸颊。我下意识地想躲,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触碰到了我滚烫的皮肤。那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他没有替我擦泪,

只是用指腹极其轻柔地、近乎叹息般地拂过我眼角的一颗泪珠。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砂纸磨过喉咙,带着一种被碾碎后的疲惫:“曦曦……”仅仅两个字,

却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那双空洞的眼睛里,

终于清晰地浮现出巨大的、无法承受的痛苦。那痛苦如此浓烈,如此绝望,

像濒死的野兽最后发出的呜咽,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虚张声势。

“我……”他试图再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那双盛满了破碎痛苦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里面翻涌着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片更深、更沉、几乎将我溺毙的黑暗。他看着我,

看了很久,很久。那目光里有爱,有恨,有不解,有疯狂,

最终都沉淀为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沉寂。然后,他什么也没再说。那只拂过我眼泪的手,

无力地垂了下去。他转过身,脊背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绝和沉重。

他没有再看地上的狼藉,没有再看那只刺眼的袜子,也没有再看我一眼。他一步一步,

极其缓慢地,走向那扇紧闭的卧室门。门开了,又轻轻地在他身后合上。“咔哒。

”那一声轻响,如同断头台上的铡刀落下,斩断了最后一丝维系。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阳光依旧明媚,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暖洋洋的,

却再也驱不散我心底那彻骨的冰寒。我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

沿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毯上,蜷缩成一团,无声地颤抖起来。

空气里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木质香水味,混合着昨夜情欲的气息,

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讽刺。完了。这一次,好像真的不一样了。那扇门关上后,

隔绝的仿佛不只是空间,还有我与他之间曾经存在过的、那点微乎其微的可能。

别墅彻底陷入了死寂,连空气都凝固了,带着一种坟墓般的阴冷。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毯上,

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牙齿磕碰的细微声响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

敲打着我的神经。时间失去了意义。也许过了几分钟,也许过了几个世纪。

楼下终于传来了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低沉平稳,然后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城市的喧嚣里。

他走了。没有质问,没有争吵,没有摔门,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平静和那最后一眼里沉甸甸的绝望。他去了哪里?会做什么?

那个眼神……那个像要把我溺毙在无边黑暗里的眼神,像烙印一样烫在我的脑海里,

挥之不去。一股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爬上来,比之前被摄像头发现时更甚。

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那个曾经为我绝食三天、以死相逼父母的周炳峻,

他的爱有多深,被背叛后的深渊就有多黑。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住了我。

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冲下楼。客厅里空无一人,

奢华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冰冷的光。我扑到玄关,颤抖着手拿起座机电话,

拨通了周炳峻的手机。“嘟……嘟……嘟……”漫长的忙音,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我的心尖上。

无人接听。再拨,依旧是忙音。恐惧像潮水般漫上来,淹没了我的口鼻。我丢下电话,

又手忙脚乱地翻出自己的手机,找到周炳峻秘书小林的号码拨过去。“喂?夫人?

”小林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恭敬专业。“小林!周总呢?他在哪儿?”我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周总?”小林似乎有些意外,“周总刚才回了一趟公司,脸色不太好,

拿了车钥匙又匆匆离开了。他没说去哪里……夫人,您找周总有事吗?

需要我……”“没事了!”我粗暴地打断他,猛地挂断了电话。回公司了?拿了车钥匙?

他能去哪里?巨大的未知像一张黑色的网,将我牢牢罩住。我瘫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双手**头发里,用力地撕扯着,试图用疼痛来驱散那灭顶的恐慌。

“嗡……”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

屏幕上跳跃的名字却让我瞬间如坠冰窟——周欣翊。“喂?”我接起电话,声音干涩嘶哑。

“喂?宝贝儿?”电话那头传来周欣翊刻意压低却依旧带着轻佻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

像是在某个热闹的场所,“怎么样?我哥……没把你怎么样吧?吓死我了,

那摄像头……”“他走了。”我打断他,声音空洞,“不知道去哪了。”“走了?

”周欣翊似乎松了口气,语气立刻轻松起来,甚至带上了一丝惯有的玩味,“嗐,走了就好!

我就说嘛,他能怎么样?顶多自己躲起来生闷气呗!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就是个软柿子,

以前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还得巴巴地回来哄你?放心,过不了两天,

他准保又跟条哈巴狗似的……”“周欣翊!”我厉声打断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猛地窜了上来,烧得我眼眶发红。他轻佻的、事不关己的语气,

像一把盐狠狠撒在我此刻鲜血淋漓的伤口上。“你闭嘴!你懂什么!这次不一样!

他……他的眼神……”我哽住了,无法描述那种令人骨髓发冷的绝望感。“眼神?什么眼神?

”周欣翊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得了吧,曦曦,你就是自己吓自己。他能有什么眼神?

窝囊废一个!被他爹妈管得死死的,连娶你都得靠绝食。他敢动你?他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

他把你当祖宗供着还差不多!要我说啊,正好!趁他蔫儿了,咱们晚上出来?老地方?

压压惊?”他轻飘飘的提议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压惊?在他哥可能正走向绝路的时刻?

一股冰冷的厌恶感瞬间攫住了我,比恐惧更甚。

这个狂妄无知、靠着他哥一家吃喝却不知感恩的蠢货!他根本不知道他点燃了什么,

也不知道那平静水面下酝酿着怎样毁天灭地的风暴。“滚!”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用尽全身力气挂断了电话,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光洁的地板上。屏幕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世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我抱着膝盖,

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巨大的孤独感和灭顶的恐慌像两只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该怎么办?周炳峻……你到底在哪?手机屏幕碎裂的纹路在冰冷的地板上蔓延,

像一张嘲讽的蛛网。周欣翊那轻佻的话语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像一群恼人的苍蝇,驱不散,

却更添烦躁。他懂什么?他怎么会懂周炳峻最后那个眼神?那里面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被彻底抽空、万念俱灰的死寂,像一口枯了千百年的井。

我蜷缩在玄关冰冷的大理石地上,寒意顺着皮肤钻进骨头缝里。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

每一秒都带着倒刺,刮得我心神不宁。他会去哪里?会做什么?

那个念头——他可能正在某个地方,做着无法挽回的事情——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

越收越紧,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不行。不能待在这里等死。我猛地站起身,

双腿因为久坐而麻木刺痛。踉跄着冲回楼上卧室,

胡乱地从衣柜里扯出一件羊绒大衣裹在身上,也顾不上搭配,

抓起车钥匙和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就冲下了楼。引擎轰鸣着冲出了别墅区,

汇入城市傍晚的车流。霓虹初上,流光溢彩,却无法照亮我心底的黑暗。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开着,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路边的每一个角落,

每一个可能的咖啡馆、酒吧、甚至是……桥边。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

手机突然在副驾座上震动起来,屏幕的裂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不是周炳峻。

屏幕上跳动着“张妈”两个字——周家老宅的佣人。一丝极其微弱的希望像火柴划亮,

瞬间又熄灭。我颤抖着接通,按下免提。“喂?少奶奶?”张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背景里似乎有压抑的啜泣和混乱的脚步声,显得异常嘈杂,“您……您快回来老宅一趟吧!

出事了!大少爷……大少爷他……”张妈的声音哽住了,

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哭声。轰隆一声!我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一片空白。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滑,车子在车流中危险地扭了一下,

刺耳的喇叭声从旁边响起。“他怎么了?!”我的声音尖利得破了音,

带着自己都陌生的恐惧,“张妈!说话!周炳峻怎么了?!

”“大少爷……他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了!

地上……地上有血……”张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绝望,

外面……太太哭晕过去一次了……门撞不开……大少爷他……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少奶奶,

您快回来吧!求求您了!”血……反锁……没有声音……这几个词像冰锥,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瞬间冻结了血液。眼前一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几乎听不清后面张妈还说了什么。一股冰冷的麻痹感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

“我……我马上到!”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猛地一脚油门踩到底,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疯狂地在车流中穿梭,喇叭按得震天响,

不顾一切地朝着周家老宅的方向冲去。恐惧不再是藤蔓,它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冰冷的手,

彻底攥住了我的心脏,挤压着,揉捏着,让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周炳峻……你不能有事……你不能……这个念头荒谬地、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带着连我自己都震惊的恐慌。是为了我自己可能的牢狱之灾?

还是为了那点早已被我自己践踏得不成样子的、曾经属于他的真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油门已经踩到了底,引擎在咆哮,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狰狞的流光。

周家那扇厚重的、象征权势的雕花铁门在我眼前急速放大。车子一个急刹,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几乎要冒烟。我甚至来不及熄火,

推开车门就踉跄着冲了出去。老宅灯火通明,亮得刺眼,却透着一股森然的死气。

庭院里停着好几辆车,佣人们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脸上都带着惊惶。

压抑的哭声和焦躁的呼喊声从灯火通明的主楼里隐隐传来。我刚冲进玄关,

一股浓烈的消毒水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呛得我一阵眩晕。客厅里一片混乱。

周夫人被两个佣人搀扶着坐在宽大的欧式沙发上,脸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

还在无声地掉泪,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显然还没完全从昏厥中缓过来。

周先生——周炳峻那向来威严、不苟言笑的父亲,此刻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在客厅中央焦躁地来回踱步,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沉重而急促的“嗒、嗒”声。他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跳,

眼神里燃烧着狂怒和一种近乎崩溃的恐惧。“废物!一群废物!”他猛地停下脚步,

冲着几个垂手站在一旁、脸色煞白的男佣咆哮,声音嘶哑,“撞!给我继续撞!门撞不开,

窗户呢?!书房窗户是死的吗?!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先生……”管家老陈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声音发颤,“书房的窗户……是防弹的,

从里面锁死了……大少爷他……他把钥匙孔都堵死了……”老陈的声音带着哭腔。

周先生闻言,身体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他猛地抬手,似乎想砸东西,

最终却只是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罗马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指关节瞬间见了血。“炳峻!

我的儿啊!”周夫人被这声响惊动,猛地睁开眼,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哭喊,

挣扎着又要往楼上扑,被佣人死死拉住。就在这时,周先生猛地转过头,

那双布满血丝、燃烧着狂怒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

精准地、狠狠地钉在了刚冲进玄关的我身上!那目光里的恨意和怨毒,如此**,如此浓烈,

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林沐曦!”周先生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

带着滔天的怒火和刻骨的恨意,震得整个客厅嗡嗡作响,“你这个**!扫把星!

你还有脸来?!”他像一头发狂的狮子,猛地朝我冲了过来,巨大的身形带着骇人的压迫感。

我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框上。“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他冲到近前,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唾沫星子喷溅到我脸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毒妇!你毁了他!你毁了我们周家!

你怎么不去死?!”他的咆哮如同狂风暴雨,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鞭子,抽打在我的脸上、心上。客厅里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那些眼神里有恐惧,有鄙夷,有毫不掩饰的憎恶。

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将我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周夫人的哭声更加凄厉,

像一把钝刀子割着我的神经。周先生胸膛剧烈起伏,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我,

里面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将我焚烧殆尽。“滚!”他猛地一指大门,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给我滚出去!

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张脸!我儿子要是……要是……”他哽住了,后面的话带着巨大的恐惧,

没能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他猛地挥手,像驱赶一只令人作呕的苍蝇,“滚!

立刻!马上!”我被那滔天的恨意和驱逐吓得浑身冰冷,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出了玄关,

退到了冰冷的庭院里。身后,周家那扇象征着富贵和权势的大门,在我眼前“砰”地一声,

重重关上,隔绝了里面的混乱、哭嚎和对我无尽的憎恨。夜风冰冷刺骨,

吹在我单薄的大衣上。我站在空旷的庭院里,像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孤魂野鬼。

里面是我名义上的丈夫,生死未卜。外面,是整个世界冰冷的敌意。怎么办?我能去哪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屏幕的裂纹在黑暗中像蛛网。是周欣翊发来的微信,

只有一个定位,是城中最奢华的那家会员制酒吧。“宝贝儿,真吓着了?出来喝一杯,

给你压压惊,顺便商量下后路?哥这状态,我看悬。咱们得早做打算。”轻佻的文字,

配上那个纸醉金迷的定位,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脸上。商量后路?

在他哥可能命悬一线的时刻?商量怎么瓜分他哥的财产?还是商量怎么继续我们的“**”?

一股冰冷的、混杂着恶心和荒谬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迷茫和恐惧。周欣翊。

这个狂妄无知、靠着他哥的施舍活着却不知感恩的蠢货!

这个在我刚刚被周家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在我丈夫生死未卜之际,

还想着“压惊”和“后路”的**!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决心,像毒蛇一样,

缓缓缠上了我的心。我抬起头,

看向二楼那个灯火通明、却死寂无声的窗口——那是周炳峻的书房。

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那个闪烁着诱惑光芒的酒吧定位。然后,我转身,

没有再回头看一眼那扇紧闭的、充满恨意的大门,也没有理会口袋里那个不断震动的手机。

我径直走向我那辆停在庭院外的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引擎启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方向盘冰冷,我死死握住,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周欣翊,不是要“商量后路”吗?好。我这就来找你。车子像一头沉默的野兽,

悄无声息地滑出周家老宅的阴影,汇入城市迷离的夜色,朝着那个闪烁着罪恶和诱惑的定位,

疾驰而去。“夜色迷迭”厚重的隔音门在我身后合上,

瞬间将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和混杂着昂贵香水、酒精、汗液的气息隔绝。

里面的空气粘稠、燥热,舞池里扭动的躯体在变幻的镭射灯光下如同鬼魅。我裹紧了大衣,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光线昏暗、充斥着私密气息的卡座区。很快,我锁定了他。周欣翊。

他陷在角落一个宽敞的丝绒沙发里,姿势慵懒而得意。昂贵的酒水摆满了面前的矮几,

水晶杯折射着迷离的光。他身边围着两个穿着清凉、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

正被他逗得花枝乱颤。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一个女孩**的肩头,另一只手晃动着酒杯,

脸上挂着那种我熟悉的、玩世不恭又带着点炫耀的笑容,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能想象他那油滑的腔调。“哈,我哥?他那个人啊,就是太死心眼!

守着个花瓶当宝贝,结果呢?花瓶自己长脚跑了……”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引得那两个女孩发出吃吃的、暧昧的笑声。一股冰冷的怒火猛地窜起,烧得我指尖发麻。

他哥现在生死未卜躺在医院里,他却在这里拿着他哥的痛苦当谈资,炫耀他的“胜利”?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想冲上去撕烂他那张脸的冲动,

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僵硬却足够吸引他注意的笑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

姿态摇曳地朝他走了过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震耳的音乐背景下微不足道,

却像精准的鼓点,敲在他心上。周欣翊最先看到了我。他脸上的得意瞬间被惊讶取代,

随即化作一种混合着惊喜和掌控欲的油腻笑容。他立刻推开了身边贴着的女孩,

夸张地张开双臂。“哟!看看这是谁?我的女神驾到了!”他大声笑着,声音盖过了音乐,

“宝贝儿,我就知道你会来!快来快来!”他拍了拍身边特意空出来的位置。

那两个女孩识趣地撇撇嘴,挪开了些。我无视她们打量的目光,径直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沙发柔软,却让我如坐针毡。“怎么?吓着了?”周欣翊立刻凑过来,

手臂自然地想要环住我的腰,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股甜腻的古龙水味。

我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身体微微侧开,避开了他的触碰,脸上却维持着笑容。“嗯,

”我垂下眼睫,声音放低,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脆弱,“那边……太可怕了。

”我拿起他面前一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琥珀色的烈酒,仰头,

毫不犹豫地灌了下去。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奇异地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和勇气。

周欣翊看我喝酒的样子,眼睛更亮了,带着一种猎物入网的兴奋。他给自己也满上,

凑得更近,几乎是贴着我耳朵说话,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带着酒臭:“怕什么?

天塌下来有我呢!我哥这次肯定废了,老头子老太太那点家底,呵……”他嗤笑一声,

语气里充满了对周家财富的贪婪和不屑,“以后啊,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

这破酒吧算什么?等咱们拿到……”“欣翊,”我打断他,声音放得更柔,

带着一丝刻意的依赖和迷茫,抬眼看向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楚楚可怜,

“我现在心里很乱……真的。你说,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周家……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恐惧。“周家?”周欣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哈哈大笑起来,引得旁边两个女孩也跟着笑。他伸手,粗鲁地捏了捏我的下巴,动作轻佻,

“宝贝儿,你太高看他们了!老头子老了,老太太就是个摆设!我哥?

一个躺在医院里的废物点心!周家现在就是个空壳子,等着人去掏呢!”他凑得更近,

眼神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压低声音,“我告诉你,我早就摸清了,

老头子书房保险柜里……”他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述他的“宏图伟业”,

如何利用他哥的“意外”,如何趁周家混乱攫取财产,

如何转移资产……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周炳峻、对周家的轻蔑和算计,

每一个计划都卑鄙**到了极点。他越说越兴奋,唾沫横飞,

仿佛那些金山银山已经唾手可得。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贪婪美梦里,

丝毫没有察觉身边女人眼中那越来越冰冷的杀意。我安静地听着,

脸上挂着柔顺的、鼓励的微笑,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杯中的烈酒。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

胃里像燃起了一小簇火焰,却暖不透四肢百骸的冰冷。周欣翊的声音,

那充满算计和狂妄的语调,像无数只肮脏的苍蝇,在我耳边嗡嗡作响,令人作呕。

他描绘着如何瓜分周炳峻的“遗产”,如何榨干周家最后一点价值,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

扎进我的神经。时间在迷离的光影和刺耳的音乐中黏稠地流淌。

周欣翊面前的空酒瓶越来越多,眼神开始涣散,舌头也渐渐大了,但那狂妄的劲头丝毫未减。

“……嗝!等……等拿到钱,咱……咱们就去马尔代夫!买……买个岛!”他挥舞着手臂,

身体歪斜,几乎要压到我身上,浓重的酒气喷在我脸上,

“让……让那些瞧不起咱的人……都……都滚蛋!

我哥……嘿嘿……他就……就在医院躺着吧!废物!窝囊废!

连……连自己老婆都看不住……”“废物”两个字,像两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够了。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如同面具剥落,只剩下冰封的漠然。我放下酒杯,

玻璃杯底磕在矮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嘈杂的环境里微不足道,

却让一直喋喋不休的周欣翊下意识地顿了一下。“欣翊,”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你喝多了。我们回家吧。”我伸手,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

触手处是他昂贵的丝绒衬衫下温热的皮肉,却只让我感到一阵滑腻的恶心。“回……回家?

”他醉眼朦胧地看着我,嘿嘿傻笑,顺势将大半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好……好……回……回我们的家……曦曦……我的好曦曦……”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手臂胡乱地搂住我的腰,带着酒气的嘴唇试图凑过来。我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

架着他沉重的身体,艰难地穿过舞池里扭动的人群,在那些暧昧或探究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