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文重生后,我掀了渣爹的遮羞布小说-主角林清漪萧珩全文在线阅读

2025-06-18 11:19:26    编辑:冷无情
  • 重生后,我掀了渣爹的遮羞布 重生后,我掀了渣爹的遮羞布

    重生回被推入荷塘溺死那日,我反手将嫡姐按入淤泥。前世她夺我姻缘毁我容貌,今生我要她生不如死。嫡母哭诉:“侯爷,她疯了!”我当众掀开她伪善面纱:“父亲可知,我娘当年并非病逝?”满座哗然时,太子却抚掌轻笑:“孤缺个太子妃,就你了。”后来渣爹跪求我救侯府,我笑饮毒酒:“这杯,敬你们黄泉路。”太子夺杯一饮而...

    君舒窈 状态:连载中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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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掀了渣爹的遮羞布》 小说介绍

君舒窈的《重生后,我掀了渣爹的遮羞布》这本书写的还是挺好的!主角是林清漪萧珩,主要讲述了:“活着的人,总要给自己寻条生路。”我淡淡道,目光落在窗外那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老槐树上,“只是,这生路,未必好走。”……

《重生后,我掀了渣爹的遮羞布》 第4章 免费试读

赵嬷嬷被当众杖毙的血腥气,如同无形的阴霾,沉沉笼罩在武安侯府上空。府中下人噤若寒蝉,行走间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惊惧,连窃窃私语都少了许多。清漪院那破败的角落,仿佛一夜之间成了禁地,无人敢轻易靠近,也无人再敢克扣怠慢。

春桃和秋菊提着大包小包从府外回来时,脸上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兴奋和劫后余生的庆幸。精米、白面、成条的腊肉、新鲜的鸡蛋、水灵的蔬菜,甚至还有一小罐珍贵的猪油和一包饴糖。小厨房那口积了厚厚烟灰的灶台,终于被擦洗得露出了原本的颜色,袅袅炊烟升起,驱散了些许院中的阴寒和霉味。

药也抓回来了。仁济堂的药材,品质上乘,打开油纸包,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春桃严格按照我的吩咐,在院中角落另起了一个小泥炉,用新买的陶罐,舀着后院老井清晨打上来的清冽井水,小心翼翼地守着炉火。药汤翻滚,苦涩的气味弥漫开,却奇异地让人心安。

“二**,药煎好了。”春桃捧着温热的药碗进来,脸上带着小心翼翼和一丝期盼。

我接过碗。浓黑的药汁,散发着浓烈的辛热之气。附子、干姜、肉桂……皆是药性猛烈的驱寒大热之品。前世,我畏寒体弱,却从未得到过如此对症的猛药。我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将药汁一饮而尽。

滚烫、辛辣、极致的苦涩瞬间席卷了味蕾,顺着喉咙一路灼烧下去,落入胃中,如同吞下了一团燃烧的炭火!剧烈的灼痛感蔓延开来,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然而,紧随其后的,却是一股奇异的、微弱却真实的暖流,如同被冻僵的土地下悄然苏醒的春泉,艰难却执拗地试图冲破那沉积多年的冰封!

“咳咳……”我忍不住呛咳了几声,脸色因为药力的冲击而微微发白。

“二**!您没事吧?”春桃吓了一跳,连忙递上温水。

我摆摆手,压下那股翻腾的灼热感,细细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却顽强的暖意,如同在无边黑暗中窥见的第一缕天光。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这药,是苦,是痛,但更是希望,是复仇的薪火!

“没事。”我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眼神却异常明亮,“良药苦口。”

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汹涌。周氏那边彻底沉寂下去,再没有任何动作。林婉晴据说被那日的**和落水后的风寒击倒,缠绵病榻,闭门不出。林宏远更是深居简出,仿佛彻底遗忘了清漪院的存在。

然而,这份诡异的平静,在三天后被一道来自宫中的懿旨打破。

“奉皇后娘娘懿旨:欣闻武安侯府二**林清漪品性淑慧,特邀其于两日后申时正刻入宫,赴长秋宫赏菊宴。”

传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回荡在清漪院简陋的正堂,林宏远和周氏带着阖府上下跪接旨意,脸色各异。林宏远是惊疑不定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惶恐——皇后娘娘怎么会突然注意到清漪?周氏则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那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赏菊宴?品性淑慧?

我心中冷笑。这哪里是什么赏菊宴,分明是皇后娘娘听说了东宫门口那场风波,特意设下的鸿门宴!要亲自掂量掂量我这个被太子随口点中的“太子妃”人选,究竟是块璞玉,还是块烫手山芋,亦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笑话!

送走传旨太监,林宏远脸色阴沉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丢下一句:“好自为之!莫要再给侯府惹祸!”便拂袖而去。周氏抬起头,那双眼睛如同淬了毒的蛇,冰冷怨毒地剜了我一眼,嘴角却扯出一个极其虚伪僵硬的笑容:“清漪啊,这可是天大的体面。皇后娘娘看重你,你可要好好准备,莫要……失了礼数。”那“礼数”二字,咬得极重。

皇后懿旨,避无可避。这龙潭虎穴,我必须闯,而且,要闯得漂亮!

接下来的两天,清漪院前所未有地忙碌起来。皇后赐宴,穿着打扮绝不能寒酸。周氏再不情愿,也不敢在明面上克扣,只得捏着鼻子吩咐针线房连夜赶工,送来一套勉强符合规制的湖蓝色云锦宫装,料子尚可,但款式老旧,绣工敷衍。首饰更是一套半旧的赤金头面,样式笨重,毫无新意。

春桃气得眼圈发红:“二**!她们……她们这是存心让您出丑!”

“无妨。”我平静地看着那套衣物首饰。出丑?那也要看是谁出丑。我吩咐春桃:“去把我娘留下的那个樟木小箱子拿来。”

箱子里,只有几件旧物。我翻出一支样式极其简洁、通体素银、只在簪头嵌着一小颗打磨圆润、光泽温润的白色珍珠的簪子。这是我娘唯一值钱的首饰,也是她留给我的念想。

“把这簪子擦亮。”我将簪子递给春桃,“宫宴那天,我只戴它。”

宫装不合身?我让春桃和秋菊连夜动手,拆掉累赘的宽边镶滚,收紧过于宽松的腰身,在领口和袖口处,用仅剩的一点银线,绣上几片若有若无的竹叶纹样。湖蓝的底色,素雅的银线竹纹,瞬间褪去了几分俗艳,多了几分清冷坚韧的气质。

两日时间转瞬即逝。

入宫那日,天阴沉沉的,寒风凛冽。我穿着改好的宫装,发髻简单挽起,只簪着那支素银珍珠簪。脸上未施脂粉,只唇瓣点了一抹极淡的嫣红。镜中的少女,脸色依旧带着一丝病弱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却沉静如寒潭,幽深不见底,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冷冽和孤绝。

侯府大门前,周氏和林婉晴(她竟强撑着“病体”出来了)早已盛装等候。林婉晴一身繁复华丽的玫红宫装,满头珠翠,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却依旧掩盖不住眼底的憔悴和怨毒。看到我一身素净、只簪一支旧银簪的模样,她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鄙夷和快意,仿佛已经预见到我在宫宴上出丑的惨状。

周氏则是一身深紫色诰命服,端着一副雍容主母的架子,目光扫过我时,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马车在沉默压抑的气氛中驶向皇城。巍峨的宫墙如同匍匐的巨兽,投下森冷的阴影。递了牌子,验明身份,穿过一道又一道森严的宫门,空气中弥漫着皇家特有的、混合着龙涎香与肃杀的冰冷气息。

长秋宫偏殿,暖意融融,菊香馥郁。各色名品秋菊争奇斗艳,金菊如瀑,墨菊如缎,绿菊如玉,将这殿宇装点得富丽堂皇。殿内已到了不少命妇贵女,环佩叮当,笑语晏晏,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然而,当我在宫人唱名“武安侯府二**林清漪到——”后,踏入殿门的瞬间,所有的谈笑声如同被利刃切断,戛然而止。

无数道目光,带着审视、好奇、轻蔑、探究,如同密密麻麻的针,瞬间聚焦在我身上。那目光在我身上那身明显改过、料子虽好却款式过时的宫装,以及发间唯一那支素净得近乎寒酸的银簪上流连,毫不掩饰其中的挑剔和鄙夷。

“呵……”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嗤笑,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更多窃窃私语和意味深长的目光。

周氏脸上立刻堆起得体的笑容,领着林婉晴快步上前,对着上首凤座方向盈盈下拜:“臣妇(臣女)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林婉晴更是做足了姿态,声音娇柔婉转,行礼如弱柳扶风。

我落后一步,依礼下拜,声音清冷平静:“臣女林清漪,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凤座之上,珠帘轻垂。帘后一道雍容华贵、不怒自威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我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审视和一丝极淡的探究。半晌,才传来一个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免礼,赐座。”

“谢娘娘。”众人起身。宫人引着我们在靠近末尾的位置坐下。周氏和林婉晴被引到了稍前的位置,隐隐有与相熟贵妇攀谈之势,刻意将我孤立在这角落。

殿内恢复了表面的热闹,但那些或明或暗的目光,依旧时不时地扫向我。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中的含义:寒酸、失礼、不自量力……以及对我这个“太子妃”人选的巨大质疑。

林婉晴更是借着与旁边一位郡王府**说话的机会,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人听见:“……妹妹今日这身装扮,倒是……别致。只是皇后娘娘设宴,未免显得过于简素了些,倒显得我们侯府……”她故作担忧地叹了口气,未尽之意,引人遐想。

周围的贵女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看向我的目光更加轻蔑。

我端坐在矮几后,脊背挺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周遭的一切纷扰都与己无关。手指轻轻摩挲着袖中那枚冰冷的素银簪头,感受着那温润珍珠的微凉。任你繁花似锦,我自清冷如竹。这份刻意的低调和格格不入的清冷,本就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宴会进行过半,丝竹悦耳,宫娥穿梭献上珍馐美馔。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藏机锋。

“林二**,”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响起,带着刻意的亲昵和好奇。是坐在斜对面的一位御史中丞家的嫡女,姓王,素以牙尖嘴利、捧高踩低闻名。她笑吟吟地看着我,眼中却毫无笑意,“听闻前些日子,太子殿下亲临贵府,还……对二**青睐有加?不知二**有何过人之处,竟能得殿下如此青睐?可否说与我们姐妹听听,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她刻意加重了“青眼有加”和“长长见识”的语气,引得周围几位贵女掩唇轻笑,眼神充满了看好戏的恶意。

来了!我心中冷笑。这才是这场鸿门宴的真正开场!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连上首凤座后的目光似乎都凝实了几分。

周氏和林婉晴也看了过来,周氏眼中闪过一丝紧张,林婉晴则是毫不掩饰的怨毒和期待我出丑的快意。

我缓缓抬起头,迎上那王**挑衅的目光,脸上没有半分被冒犯的愠怒,也没有丝毫羞怯不安,只有一片沉静的、近乎淡漠的坦然。我放下手中的银箸,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王**说笑了。太子殿下天潢贵胄,胸怀天下,所思所想,岂是我等闺阁女子可以妄加揣测的?殿下当日所言,不过是见侯府内宅风波骤起,一时感慨,随口一言罢了。清漪蒲柳之姿,才疏学浅,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

我顿了顿,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或讥讽或看好戏的脸,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自嘲和坦荡:

“至于‘青眼有加’……清漪实在愧不敢当。若论‘过人之处’,大概……”我微微一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林婉晴瞬间铁青的脸,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冷意,“……大概是清漪命硬,几次三番落水受寒,都侥幸未死,让殿下觉得……有几分新奇?”

“轰!”

殿内瞬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我这番看似谦卑、实则锋芒毕露、甚至带着血淋淋控诉的回击惊呆了!

落水?几次三番?侥幸未死?命硬?新奇?

这每一个词,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脸上!更是将武安侯府那点见不得人的龌龊,**裸地摊开在皇后和所有命妇贵女面前!

周氏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林婉晴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神怨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在皇后面前说这些?!

那王**更是目瞪口呆,准备好的所有刁难话语都被我这一番话堵死在了喉咙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无地自容。

上首凤座之后,一片沉寂。珠帘微动,却看不清皇后的表情。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尖细悠长的通传:

“太子殿下驾到——!”

所有人瞬间回神,慌忙起身离席,跪伏在地:“参见太子殿下!”

我随着众人一同跪下,垂首敛目。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怎么会来?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玄色的金线盘龙纹袍角映入低垂的视线边缘。一股清冽的、如同雪后松针般的冷冽气息,随着他的走近,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萧珩清越而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殿内近乎凝固的气氛。

“珩儿来了?快免礼。”珠帘后,皇后的声音恢复了温和,“今日怎么有空到母后这里来?”

“听闻母后这里菊花开得正好,儿臣批阅奏折有些乏了,便想着过来沾沾母后的光,讨杯茶喝,也松快松快。”萧珩语气随意,仿佛真的只是来赏花品茗。

“你这孩子,快赐座。”皇后笑道。

宫人立刻在皇后凤座下首最尊贵的位置添了席位。萧珩施施然坐下,姿态闲适优雅。

“都平身吧。”皇后吩咐道。

众人这才刚起身,重新落座,但气氛已然不同。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瞟向太子,又瞟向依旧跪坐在角落、低眉顺眼的我,充满了惊疑和探究。

萧珩仿佛浑然不觉,端起宫娥奉上的玉盏,姿态优雅地轻啜了一口香茗。目光随意地扫过满殿的繁花和衣香鬓影,最终,那深邃如同寒潭的凤眸,状似不经意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玩味,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锐利。仿佛刚才殿内发生的一切,他都了然于胸。

我低垂着眼睫,感受着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指尖微微蜷缩。

“武安侯府的二**?”萧珩放下茶盏,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彻整个大殿。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周氏和林婉晴更是脸色煞白,身体僵硬。

“臣女在。”我依礼起身,垂首应道。

“抬起头来。”萧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殿内明亮的宫灯映照着他俊美无俦的容颜,那双凤眸深处,似乎有极淡的笑意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嗯,”他微微颔首,目光在我身上那身素净的湖蓝宫装和发间唯一的素银珍珠簪上停留了一瞬,语气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赞许,“这身打扮……倒是有几分‘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清骨。比起那些满头珠翠、俗艳不堪的……看着顺眼多了。”

“轰!”

如同冷水泼进滚油!整个长秋宫瞬间炸开了锅!

太子殿下……竟然当众夸赞林清漪的“清骨”?还直言不讳地讽刺了那些满头珠翠的贵女“俗艳不堪”?!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无数道利箭,瞬间射向刚才还得意洋洋、此刻却如同被扒光了衣服般羞愤欲死的林婉晴!她那一身繁复的玫红宫装和满头的珠翠,在太子那句“俗艳不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和可笑!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

周氏更是眼前发黑,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才勉强维持住仪态。

萧珩却仿佛没看到这满殿的惊涛骇浪,也没看到林婉晴那摇摇欲坠的惨状。他收回目光,端起茶盏,又悠闲地品了一口,仿佛刚才只是随口点评了一句无关紧要的风景。

“只是……”他放下茶盏,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深秋露重,宫道风寒。穿得如此单薄,连件像样的避寒斗篷都没有,武安侯府……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还是苛待庶女,连这点体面都吝于顾及?”

他话音未落,侍立在他身后、一个气息沉凝如渊的青衣内侍已无声上前一步,手中捧着一件折叠整齐、一看便知是贡品的雪青色紫貂裘!那貂毛细密油亮,光泽如缎,在宫灯下流转着华贵无比的光晕,领口一圈蓬松柔软的银狐毛,更添雍容。

“孤这件旧裘,还算挡风。”萧珩语气随意,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赏你了。披上吧,莫要冻病了。毕竟……”他顿了一下,凤眸微抬,目光若有深意地扫过面无人色的周氏和摇摇欲坠的林婉晴,声音带着一种慵懒却令人心悸的威压,“孤说过的话,不喜欢收回。你这条命,如今……金贵得很。”

“轰隆!”

这一记无声的惊雷,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太子殿下!当众赐下自己的紫貂裘!给林清漪!还亲口强调她“命金贵”!

这已经不仅仅是“青眼有加”了!这分明是昭告天下,他对这个庶女的维护之意!是在狠狠打武安侯府和周氏母女的脸!更是坐实了那“太子妃”之言绝非戏言!

整个长秋宫,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周氏彻底瘫软在座位上,面如死灰。林婉晴再也支撑不住,“嘤咛”一声,双眼翻白,竟是真的晕厥了过去!旁边的宫娥一阵慌乱。

我站在原地,感受着四面八方投射来的、充满了震惊、嫉妒、畏惧、难以置信的复杂目光,如同置身于风暴的中心。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奔涌。那件被内侍捧到面前的紫貂裘,散发着清冽的冷香和属于他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我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光滑冰凉的貂毛,如同触碰到一块滚烫的烙铁。深吸一口气,我接过那件沉甸甸的、象征着无上荣宠也代表着巨大漩涡的紫貂裘,对着上首凤座和太子席位的方向,深深一福,声音清晰而沉静:

“臣女……谢太子殿下赏赐。”

我将那华贵无比的紫貂裘披在肩上。瞬间,冰冷的身体被一股温暖柔和的暖意包裹,隔绝了满殿的寒意和窥探的目光。那清冽的冷香,如同他身上的气息,无声地萦绕在鼻尖。

珠帘之后,皇后的目光变得极其深邃复杂。而萧珩,则端起茶盏,微微垂眸,掩去了眼底一闪而逝的、如同猎人看到猎物终于踏入陷阱般的幽深光芒。

宫宴,在一种诡异莫名的气氛中继续。丝竹依旧,却无人再有心思欣赏。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聚焦在那个披着太子紫貂裘、安**于角落的少女身上。

宴席散时,已是华灯初上。

宫道幽深,寒风凛冽。我披着那件过于宽大的紫貂裘,在春桃的搀扶下,随着沉默的人流缓缓向宫外走去。身后,是周氏被人搀扶着、失魂落魄的背影,以及被宫人用软轿抬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林婉晴。

刚走出长秋宫的范围,转入一条相对僻静的宫道,前方引路的宫灯却忽然停住了。

一道颀长挺拔的玄色身影,负手立于道旁一株高大的梧桐树下。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衬得他面容俊美,气质清贵逼人。

是萧珩。

他竟在这里等着。

引路的宫人内侍瞬间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春桃也吓得腿一软,慌忙跪倒。

我脚步一顿,隔着几步的距离,对上他深邃如夜的眼眸。寒风卷起他玄色的袍角,也拂动了我肩上紫貂裘蓬松的银狐毛领。空气中,那股清冽的冷香,愈发清晰。

“殿下。”我依礼垂首。

“免了。”萧珩的声音在寂静的宫道上响起,带着一丝月夜的微凉,“今日宫宴,感觉如何?”

我抬起头,看着他月光下更显清绝的侧脸,声音平静无波:“金碧辉煌,繁花似锦。只是……高处不胜寒。”

“呵,”萧珩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玩味,“你倒是清醒。”他向前走了两步,距离拉近,那股属于他的清冽气息更加清晰地笼罩过来。月光下,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落在我苍白的脸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那件紫貂裘,可还暖和?”

“殿下所赐,自然暖和。”我答道,拢了拢裘衣的襟口。

“暖和便好。”萧珩微微颔首,目光却并未移开,反而更加深邃了几分,“林清漪,”他忽然唤我的全名,声音低沉而清晰,“孤今日给你这件裘衣,并非仅仅怕你冻着。”

他微微倾身,靠得更近,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磁性,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又蕴含着冰冷的锋芒:

“孤是要让所有人看清楚——”

“你身上披着的,是东宫的威势。”

“你这条命,连着东宫的颜面。”

“若有人再敢动你分毫……”他顿住,凤眸中寒光一闪,如同出鞘的利刃,冰冷刺骨,“那便是,与孤为敌!”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敲在我的心上!披着东宫的威势?连着东宫的颜面?与孤为敌?!

这不是维护,这是宣告所有权!是将我彻底绑上东宫的战车,成为他棋盘上一枚更加显眼、也更加危险的棋子!

寒风卷过宫道,吹起他鬓边几缕墨发,拂过我的脸颊,带来一丝微痒的凉意。月光清冷,落在他深邃的眼底,映出我此刻苍白而复杂的容颜。

心跳,在胸腔里失去了规律的节奏。是棋子的宿命感,还是……被这强大威势所笼罩时,那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恨意与一种陌生的、冰冷的吸引力在心底交织缠绕。

我迎着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在那几乎令人窒息的威压之下,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绽开一个同样冰冷、却带着一丝孤绝挑衅的弧度:

“殿下厚爱,清漪……惶恐。”

“只是,”我微微仰起脸,月光勾勒出我清冷的轮廓,“清漪的命,是清漪自己的。这东宫的威势,能护我一时,却未必能护我一世周全。有些债,终究要清漪自己……亲手去讨!”

萧珩的瞳孔,在那一瞬间,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看着我,眼底的玩味和探究之色,被一种更深沉、更幽暗的光芒所取代。那光芒中,似乎有惊讶,有审视,更有一种棋逢对手般的……兴味。

他静静地看了我片刻,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月下宫道中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愉悦和……赞赏?

“好。”

“很好。”

他直起身,玄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充满压迫感的影子。

“孤……拭目以待。”

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他不再看我,转身,衣袂翻飞,带着内侍,从容地消失在宫道幽深的尽头。

寒风裹挟着他残留的冷香,扑面而来。我站在原地,拢紧了肩头那件华贵而沉重的紫貂裘,指尖冰冷。

月影西斜,宫道寂寥。复仇之路,从这一刻起,彻底卷入了东宫那深不见底的旋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