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虐哭霸道渣皇子》 小说介绍
《穿越女虐哭霸道渣皇子》中的沈烬柳清漪王五直是圈粉无数,特别是最后的反转看的人意犹未尽,有些舍不得的感觉,下面是言情小说《穿越女虐哭霸道渣皇子》的内容:满园的珠光宝气,环佩叮当。贵女们三五成群,巧笑嫣然,空气里弥漫着脂粉和甜腻的香气。……
《穿越女虐哭霸道渣皇子》 穿越女虐哭霸道渣皇子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穿成虐文女主第一件事,我把男主送我的定情玉佩当了十两银子。
典当行的秃头老板捏着那块羊脂白玉,眼珠子快瞪出来:“姑娘,这可是御赐的料子!
宫里流出来的好东西!你…你就当十两?”“嗯,死当。”我眼皮都没抬,“赶紧的,
我赶时间。”老板哆嗦着手,数出十个带着汗渍和油光的银角子推给我,
嘴里还在嘟囔:“暴殄天物啊…这雕工,这水头…”我一把抓起银子塞进粗布荷包,
头也不回地走了。十两。这就是沈烬那狗东西所谓的“定情信物”在我心里的价码。沈烬。
当朝七皇子。原著里那个把我虐得死去活来,最后还让我替他挡刀含笑而死的渣男男主。
而我,宋晚照,一个穿进这本古早虐文的倒霉蛋。原著剧情简直能把人恶心吐。宋晚照,
小官之女,只因眉眼有几分像沈烬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柳清漪,就被他强取豪夺弄进府里。
美其名曰“侧妃”,实则就是个高级点的玩意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心情好时赏点甜头,
心情不好就拿我当柳清漪的替身发泄怒火。最后为了他的宏图大业,
亲手把我推向刺客的刀尖,临死前还假惺惺地抱着我说“晚照,若有来世…”来世你大爷!
老娘现在就是你的“来世”!带着上辈子宋晚照血泪记忆的“来世”!
原身这会儿刚进七皇子府没多久,还沉浸在对沈烬那点虚假温存的幻想里。那块玉佩,
就是沈烬在某个“心情尚可”的夜晚,随手丢给我的。原身当宝贝一样捂着,
睡觉都舍不得摘。现在?十两银子,够我在京城最偏僻的胡同里租个小院,
再买够三个月嚼裹儿的。揣着热乎的银子,我没回那个金丝笼一样的皇子府。
拐进西市喧闹的人潮里,找到一家不起眼的木匠铺。铺子里刨花味儿刺鼻,
一个赤膊的精壮汉子正吭哧吭哧刨木板。“王五哥?”我喊了一声。汉子抬头,
黝黑的脸上带着憨厚的疑惑:“你是…?”“宋晚照。”我报上名字,
把五两银子放在他沾满木屑的粗糙桌面上,“托你件事。”王五,原著里一笔带过的小人物,
宋晚照娘家远得不能再远的穷亲戚,有把子力气,为人实诚。后来宋晚照弟弟病重无钱医治,
还是他偷偷帮忙抬去医馆,最后被沈烬的人发现,打断了腿扔出城自生自灭。这种人,
用钱和一点“同病相怜”的情分,最容易打动。“帮我盯着七皇子府后角门。”我压低声音,
“特别是…柳清漪**什么时候来,待多久,什么时候走。每一条消息,值半两银子。
”王五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又看看我,眼神里有震惊,有不解,但更多的是挣扎后的狠劲。
他一把抓起银子揣进怀里,声音闷闷的:“成!晚照妹子,哥给你盯着!
保证一个苍蝇飞进去都给你数清楚!”很好。情报网第一步,搞定。揣着剩下的五两银子,
我去了城南的药铺。没买人参鹿茸,专挑最便宜常见的药材,
白芷、甘草、薄荷脑…分量不大,种类不少。又绕去杂货铺,
买了几个小陶罐和一套捣药的钵杵。最后,用仅剩的几十个铜板,买了几个热腾腾的肉包子,
蹲在胡同口吃完。吃饱喝足,拍拍手,才慢悠悠地晃回那座富丽堂皇的囚笼——七皇子府。
刚踏进我那间还算精致的偏院,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沈烬斜倚在我那张铺着软缎的贵妃榻上,月白色的锦袍襟口微敞,露出小片紧实的胸膛。
手里捏着个白玉酒杯,眼神迷离,带着点平日里罕见的慵懒颓靡。看到我进来,
他眼皮都没抬,只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去哪了?半天不见人影。”按照原著剧情,
这时候宋晚照应该立刻扑过去,温言软语地关心他怎么了,是不是朝堂上不顺心,
然后被他一把推开,冷嘲热讽“你也配问?”接着他会在醉意朦胧中,
看着宋晚照酷似柳清漪的侧脸,粗暴地把她拽过去,一边喊着“清漪”,一边发泄。
第二天醒来,再嫌恶地甩开她,骂她不知廉耻勾引自己。完美闭环的PUA。
我站在原地没动,甚至还往后退了小半步,离那熏人的酒气远点。“出去买了点东西。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沈烬大概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迷蒙的眼睛睁开一丝缝,
带着点探究和被打扰的不悦。他朝我伸出手,语调含糊,带着命令:“过来。”我没动。
“殿下醉了,我叫人送醒酒汤来。”“我叫你过来!”他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上位者惯有的不容置疑。手里的酒杯“啪”一声被他捏碎,碎片和酒液溅了一地。
旁边的丫鬟吓得扑通跪下,瑟瑟发抖。空气瞬间凝固。
我看着他被碎片割破、渗出血珠的手指,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看,这就是掌控欲。
连一个替身的“不服从”,都能轻易点燃他的怒火。我慢慢走过去。
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没有像原主那样卑微地跪下,也没有试图去碰他流血的手。
沈烬醉眼朦胧地看着我,那眼神透过我,仿佛在看着另一个人。他猛地伸手,
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猛地将我往他怀里扯!
“清漪…”那声呼唤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种近乎痛苦的思念,滚烫地喷在我耳边,
“你为什么…不肯看我一眼…”来了。经典替身剧情。按照流程,此刻我应该惊慌失措,
挣扎着解释“殿下,我是晚照啊”,然后被他更粗暴地对待,
最后在他情动的呢喃里心碎又屈辱地承受。去他妈的流程!在他把我拽进怀里,
带着酒气的唇胡乱地要压下来的瞬间。我非但没有挣扎,反而顺着他那股蛮力,
软软地靠了过去。一只手抵在他胸口,不是推拒,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的依附。
我的脸贴在他颈侧,呼吸轻轻拂过他敏感的耳廓。然后,我用一种带着哭腔,
刻意模仿得柔媚入骨,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
在他耳边低低唤道:“阿烬哥哥…”沈烬的身体,瞬间僵成了石头。
柳清漪从来不会这样叫他。那个清高孤傲如天上月的女人,
永远只会疏离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叫他“七殿下”。
“阿烬哥哥”这种带着亲昵和撒娇意味的称呼,是年幼无知时的宋晚照,
在最初被他那点虚假温柔迷惑时,才会脱口而出的痴心妄想。后来被他狠狠斥责过“你也配?
”,就再也不敢了。这四个字,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沈烬醉醺醺的幻象。他猛地低头,
那双总是盛满傲慢和算计的凤眸,此刻因为震惊和被打断的暴怒而赤红。他死死盯着我的脸,
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我。“宋、晚、照!”他咬牙切齿,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把骨头捏碎。“你找死?
!”剧烈的疼痛从手腕传来,但我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动。甚至,
还努力模仿着柳清漪那种清冷的、带着淡淡哀愁的眼神,微微仰头看着他,
唇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带着嘲讽的弧度。“殿下醉了,”我的声音放得很轻,像羽毛搔过,
却字字清晰,“连人都认不清了么?”“还是说,殿下其实心里清楚得很,只是…不敢承认?
”“你!”沈烬被我眼中的嘲讽和那刻意模仿的姿态彻底激怒,猛地扬起另一只手!
掌风凌厉,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杀意。旁边的丫鬟吓得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我闭上眼,
没有躲。心里在冷笑。打啊。最好打狠点。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位“贤德”的七皇子,
是如何在酒后对一个“柔弱”侧妃施暴的。预想中的剧痛没有落下。
那只手在离我脸颊毫厘之处,硬生生停住了。我能感受到他急促而愤怒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能感受到他身体因为强行克制而微微颤抖。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滚!
”一声压抑着狂怒的低吼从他喉咙里滚出。他像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将我推开!
我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才站稳,手腕上已经留下了一圈骇人的青紫。但我站得笔直,
甚至还抬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他扯乱的衣襟。然后,
看也没看他那张因为暴怒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狼狈而扭曲的俊脸,转身就走。“你去哪?!
”他厉声质问,带着一种失控的、被冒犯的权威感。我脚步顿住,微微侧过半边脸,
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殿下既已清醒,妾身告退。
不打扰殿下…思念故人了。”说完,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充斥着酒气、血腥味和暴戾的房间。身后,
传来杯盏被狠狠掼碎在地上的刺耳声响,以及沈烬野兽般压抑的咆哮。我嘴角的弧度,
在背对他的阴影里,无声地拉大了。第一步,成功。在他心里埋下那根刺。
让他每一次透过我看柳清漪时,都会被这根刺扎一下,提醒他:眼前这个人,是宋晚照。
一个他亲手**过、如今却似乎开始失控的“赝品”。回到自己房里,我立刻关上门。
对着铜镜,撩起袖子。手腕上那圈青紫的指痕触目惊心。“嘶…”真他娘的疼。
沈烬这狗东西,下手真黑。我翻出下午买的那些便宜药材,挑出几样,放在陶钵里,加水,
慢慢捣。薄荷脑的清凉,白芷的微辛,甘草的甘甜气息混合在一起,在小小的房间里弥漫开。
我把捣好的糊状药膏,仔细地敷在手腕的淤青上。冰凉的药膏缓解了**辣的疼痛。
我一边敷药,一边在心里复盘。沈烬最后没打下来那一巴掌,有点出乎意料。
看来他残存的理智,或者说,他对“柳清漪”那张脸的潜意识维护,还是压过了暴怒。
没关系。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就是耐心地浇灌,等待它生根发芽,
长成能将他刺得鲜血淋漓的荆棘。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
沈烬大概是觉得在我这里丢了面子,或者还没想好怎么“处置”我这个胆大包天的替身,
一连七八天都没再踏足我的偏院。府里的下人都是人精,嗅到风向不对,
对我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饭菜也明显敷衍起来。正合我意。我乐得清静。
每天除了必要的请安(能躲就躲),就窝在自己院子里捣鼓那些药草。
王五的消息断断续续通过一个送菜的小丫头递进来。柳清漪果然来过两次。
一次是陪着沈烬的母妃——淑妃娘娘派来的嬷嬷,名义上是“探望”七皇子府的女眷。
另一次,据说是送她亲手抄写的佛经,给沈烬“静心”。两次停留时间都不长,
但足够让沈烬那颗躁动的心更加骚动。时机差不多了。这天,宫里传出消息,
三公主在御苑设“赏菊宴”,遍邀京中贵女和皇子府女眷。名义上是赏花,
实则就是大型相亲+八卦现场。原著里,这场宴会可是重头戏。
柳清漪作为京城第一才女、太傅嫡女,自然在受邀之列。而宋晚照这个“侧妃”,
则被沈烬勒令打扮得花枝招展带去了。目的?当然是当众羞辱,
用她的艳俗衬托柳清漪的清雅,顺便向白月光表忠心:看,我只拿她当个玩意儿。
结果当然是宋晚照在满堂贵女的嘲笑和沈烬的冷眼中,羞愤欲死,彻底沦为笑柄。现在?
剧本该改改了。宴会当天,府里大管事亲自来传话,说殿下让我好生准备,随他赴宴。
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怜悯。我打开衣柜。
里面塞满了沈烬之前为了“打扮”我这个替身而送来的各色华服。大红大紫,金线银绣,
怎么俗艳怎么来。他大概觉得,只有这种颜色,才配得上“玩意儿”的身份,
也才能更好地反衬出柳清漪那身永远素雅的月白、浅青有多么超凡脱俗。
我手指掠过那些刺眼的绸缎,最后停在最角落。那里挂着一件。颜色是极淡的烟雨青色。
料子也只是普通的素锦,没有任何绣花。样式极其简单,甚至有点过于朴素。
这是原主刚进府时,自己偷偷带进来的旧衣,一直压在箱底,没敢穿过。就它了。梳妆台前,
我拒绝了丫鬟要给我梳繁复发髻、插满头珠翠的提议。自己动手,
把一头乌发松松挽了个最简单的低髻。只用一根没有任何装饰的乌木簪子固定。
脸上不施脂粉。只对着铜镜,用指尖沾了点捣碎的凤仙花汁,在左眼角下,轻轻点了一下。
位置、大小,
和我记忆中柳清漪那颗标志性的、给她清冷面容平添一丝楚楚风情的淡褐色泪痣,
几乎一模一样。镜子里的人,一身烟雨青,素面朝天,唯有眼角那点嫣红,
像雪地里落下的一瓣残梅。清冷,素净,却又因那一点红,透出点惊心动魄的脆弱感。
和柳清漪平日示人的形象,像了八成。剩下两成,是眼神。柳清漪的眼神是真正的高山雪莲,
不染尘埃。而我镜中的眼神…平静之下,是刻意模仿也掩藏不住的、冰冷的算计。“走吧。
”我放下手,对旁边已经看呆了的丫鬟说。御苑,菊花开得正盛,姹紫嫣红。
满园的珠光宝气,环佩叮当。贵女们三五成群,巧笑嫣然,空气里弥漫着脂粉和甜腻的香气。
当我一袭烟雨青,素面朝天,只眼角一点嫣红地跟在沈烬身后出现时。原本喧闹的花园,
瞬间安静了几分。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过来。有惊讶,有疑惑,更多的,
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看好戏的嘲弄。“那是…七殿下府上的宋侧妃?
”“穿得这般寒酸…是来给殿下丢脸的吗?”“嗤…东施效颦罢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也配学柳姐姐的打扮?”“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眼角那红点是什么?丑死了!
”窃窃私语声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耳朵。沈烬的脚步顿住了。
他显然也没想到我会是这副打扮。他侧过头,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带着被冒犯的愠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尤其是,
当他的视线落在我眼角那颗“泪痣”上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就在这时,
一道清越如珠玉落盘的声音响起:“七殿下。”所有人循声望去。柳清漪。
她果然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素锦长裙,只在裙摆处绣着几枝疏淡的墨竹。发髻简单,
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簪。通身上下,再无多余装饰。清雅得如同月宫仙子下凡尘。
她款款走来,步履从容,自带一股出尘之气。目光平静地掠过沈烬,落在我身上时,
也只是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和礼貌。这才是真正的白月光。
高不可攀,纤尘不染。所有人的目光在我和她之间来回扫视,嘲讽的意味更浓了。
仿佛在说:看,正主来了,赝品还不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沈烬的目光,
已经完全黏在了柳清漪身上。那种专注,那种瞬间柔和下来的眼神,
是他在“宋晚照”面前从未有过的。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朝柳清漪的方向迎了一步,
声音是刻意放柔的低沉:“清漪,你也来了。”柳清漪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刺痛所有旁观者的、属于胜利者的怜悯笑意。
“这位便是宋侧妃吧?果然…别具一格。”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别具一格”四个字,
在眼下情境里,无异于最响亮的耳光。周围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沈烬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显然觉得我丢尽了他的脸面。他侧过头,眼神冰冷地剜了我一眼,
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和厌弃。那意思很清楚:安分点,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按照原剧情,
此刻的宋晚照应该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我深吸一口气。
在无数道看好戏的目光中,在沈烬冰冷厌弃的注视下,在柳清漪那居高临下的怜悯中。
我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不是畏缩的,不是羞愧的。而是以一种平静到近乎漠然的姿态,
迎上了柳清漪的目光。然后,我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笑容。很浅,很淡。
没有任何温度。眼神里,没有自卑,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湖面。
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这骤然安静下来的一角:“柳**谬赞了。”“蒲柳之姿,
自然不敢与明月争辉。”“不过是…穿件自己喜欢的衣裳,图个自在罢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御苑,死寂一片。连风吹过菊花丛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那些鄙夷的、嘲弄的笑容僵在脸上。
连柳清漪那万年不变的清冷表情,也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眼神里第一次透出真实的错愕和审视。沈烬更是猛地转头,死死盯着我。那眼神,
像第一次真正认识我。震惊、探究、还有一丝被彻底冒犯权威的狂怒,在他眼中交织翻滚。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豢养的金丝雀,他以为可以随意搓圆捏扁的替身,
竟然敢在这样的场合,用这样的态度,对着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说出如此…“不卑不亢”甚至带着点暗刺的话!他放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骨节泛白。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而凝结了。一场风暴,似乎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噗嗤…”一声清脆的笑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坐在不远处凉亭里,一直没说话、只顾着嗑瓜子的三公主,正捂着嘴,
笑得肩膀一耸一耸。她放下手,露出明媚张扬的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这边,
扬声道:“有意思!真有意思!”“七哥,你府上这位宋侧妃…倒是个妙人儿!
”“这身烟雨青,可比那些大红大紫瞧着顺眼多了!本公主喜欢!”“来来来,宋侧妃,
过来陪本公主坐坐,说说你是怎么想到穿这身的?”三公主,原著里着墨不多的角色。
性格骄纵跋扈,但心思其实不坏,最讨厌惺惺作态,尤其看不惯柳清漪那副清高样。
她这一出声,无异于一道惊雷劈在了僵局上。所有人的脸色都精彩纷呈。
柳清漪的淡然彻底维持不住,眼神冷了下来。沈烬的怒火被硬生生堵住,憋得脸色铁青。
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贵女们,表情像是吞了苍蝇。我清晰地看到,沈烬盯着我的眼神,
彻底变了。不再是看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玩物。而是充满了审视、不解,
以及一种被严重挑衅后、亟待爆发的阴鸷。风暴暂时被三公主压了下去。但我知道,
这只是暂时的。沈烬这狗东西,睚眦必报。果然,回府的马车上。狭小的空间里,
气压低得能冻死人。沈烬靠在车壁上,闭着眼,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刚才在御苑,
当着三公主和众人的面,他没法发作。现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我和他。“宋晚照。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他没睁眼,只是那修长的手指,
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身下的软垫。哒、哒、哒…每一下,都像敲在人的神经上。“今日,
你很出风头。”他缓缓道,语气听不出喜怒。“穿成那样,
学清漪的打扮…是想提醒本王什么?”“还是说,”他终于睁开眼,那双凤眸里淬满了冰渣,
直直刺向我,“你以为,学得像她几分,就能取代她?”“就能让本王…多看你一眼?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素净的裙摆,没说话。心里却在冷笑。看吧,这就是他的脑回路。
永远只围绕着他的白月光打转。我任何一点“异常”,
都会被他自动解读为对柳清漪的拙劣模仿和痴心妄想。“说话!”他突然暴喝一声,
身体猛地前倾,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种被冒犯的戾气,一把攥住了我的下巴!力道之大,
几乎要将我的下颌骨捏碎!强迫我抬起头,
对上他那双燃烧着怒火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情绪的眼睛。“告诉本王!”他逼近,
灼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声音却冷得像冰,“你到底想干什么?嗯?”“是谁给你的胆子,
敢在本王面前耍这些心机?!”下巴剧痛。
但我看着他近在咫尺、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俊脸,
看着那双曾经让我(原主)沉沦、如今却只觉恶心的眼睛。心里一片冰凉的平静。
我甚至没有挣扎。只是用被他捏得变形的嘴,
艰难地、清晰地吐出一句话:“殿下…觉得…我像谁?
…您心里的那个人…”“还是…在您眼里…”“我宋晚照…”“从来…就…不配…做我自己?
”沈烬的动作,猛地僵住。攥着我下巴的手指,力道下意识地松了一瞬。
他眼底翻腾的怒火里,第一次清晰地闪过一抹…惊愕。
像是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击中了要害。马车里死寂一片。
只剩下车轱辘碾压石板路的单调声响。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似乎想从里面找出一点伪装的痕迹,找出一点属于“宋晚照”的痴迷、恐惧或者讨好。
但他失败了。我的眼睛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带着嘲讽的平静。这平静,
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让他震怒,也让他…莫名地心慌。他猛地甩开手,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
身体重重地靠回车壁,闭上眼睛,胸膛微微起伏。“滚下去!”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带着一种疲惫又暴戾的厌烦。马车正好行至一处僻静的街口。我没有任何犹豫,
揉着剧痛的下巴,掀开车帘,动作干脆利落地跳下了车。甚至没等马车完全停稳。
车夫吓了一跳,勒住了马。沈烬在车里没有出声。马车停了一瞬,随即,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扯下。“走!”他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传来。马车绝尘而去,
喷了我一脸灰尘。我站在空旷的街口,揉了揉还在作痛的下巴,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
扯出一个冰冷的笑。沈烬。被戳中痛处的滋味如何?这根刺,我埋得够深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皇子府的气氛更加诡异。沈烬再也没有踏足我的偏院。
府里的下人们彻底把我当成了空气,连敷衍的饭菜都时有时无。王五的消息倒是很勤快。
柳清漪又来了两次,一次是送亲手做的点心,一次是“偶遇”下朝的沈烬,
在府门口说了会儿话。每次她走后,沈烬书房里总会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我乐得清闲。
每天除了必要地“消失”一阵去胡同小院接收王五的消息,就是在自己房里捣鼓那些药草。
薄荷脑、白芷、冰片、甘草…各种常见的药材被我按不同比例混合、研磨、再调和。
最初是为了治手腕上的淤青。后来,纯粹是给自己找点事做,
也当是为以后可能的“跑路”积累点原始资本。毕竟,十两银子,总有花完的一天。
这天下午,我正在小院的石臼里专心捣着新配的一味清凉膏。王五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黝黑的脸上带着焦急。“晚…晚照妹子!不好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你弟弟!宋小郎!”王五喘着粗气,“我刚在城南济世堂门口看见他了!被人抬进去的!
脸色蜡黄蜡黄的,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听…听抬他的人说,是旧疾复发,咳了好多血!
济世堂的老大夫直摇头,说…说怕是凶多吉少,要准备后事了!”嗡的一声。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手里的石杵“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宋知节!
原主那个相依为命、体弱多病的弟弟!原著里,他就是在宋晚照被囚禁皇子府、求助无门时,
旧疾复发,无钱医治,活活拖死的!他的死,是压垮宋晚照的最后一根稻草,
让她彻底心如死灰,最终麻木地走向为沈烬挡刀的结局。这段剧情…提前了?!
是因为我的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济世堂…在哪条街?”我的声音有点发颤,
但脑子在飞速运转。钱!我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十两银子早就花得七七八八,
剩下的连买根像样的人参须子都不够!找沈烬?念头只是一闪就被我掐灭。找他,
无异于与虎谋皮。他只会以此为要挟,把我彻底踩进泥里,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甚至可能为了讨好柳清漪,直接断了宋知节的生路!原著里,
宋晚照就是在绝望中跪在沈烬书房外一天一夜,才换来他施舍般的一句“去请个大夫看看”,
结果还是晚了。不!绝不能再走老路!“王五哥!”我猛地抓住王五的胳膊,
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帮我个忙!现在!立刻!去济世堂,守着我弟弟!跟大夫说,
无论如何吊住他的命!钱…钱我马上想办法!天黑之前,我一定把钱送到!
”王五被我眼中的决绝和狠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点头:“成!妹子你放心!哥这就去守着!
拼了命也给你看住小郎!”王五转身就跑,身影很快消失在胡同口。我站在原地,心脏狂跳,
像要撞出胸腔。怎么办?去哪里弄钱?而且是立刻、马上要弄到的大笔银子!典当?
除了身上这身衣服,我一无所有!皇子府的东西都有标记,根本当不出去!借?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侧妃,谁肯借?谁敢借?抢?那更是找死!等等!药…我的药!
我猛地看向石臼里那些被我捣得乱七八糟的药材。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
瞬间攫住了我。城南,济世堂。天色阴沉,乌云压顶,闷雷在云层里滚动,
一场暴雨似乎随时要倾盆而下。药铺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王五守在角落里一张简陋的木板床边,焦急地搓着手。床上躺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
正是宋知节。他双目紧闭,脸色灰败,嘴唇干裂,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一个老大夫在旁边摇头叹气:“唉…油尽灯枯啊…除非有百年老参吊命,
配上几味珍稀药材…否则…怕是熬不过今晚了…”百年老参?王五听得心都凉了半截。
那得多少钱?把他拆了卖了都不够!就在这时,药铺的门帘被猛地掀开!
一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身影冲了进来,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油布裹着的包裹。是宋晚照!
“姐…”王五刚喊出一个字,就被我的样子惊住了。我身上那件烟雨青的裙子沾满了泥水,
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发髻散乱,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淌。
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燃着两簇幽暗的火。我根本没看王五,直接冲到老大夫面前,
一把将怀里紧紧护着的油布包裹塞给他!“大夫!药!快!”老大夫被我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接过包裹打开。一股混合着泥土腥气和奇异药香的浓郁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油布里,
是几株形态奇特的植物根茎,还带着新鲜的泥土!根须虬结,色泽深褐,
隐隐透着一股润泽的微光。其中一株主根尤其粗壮,形如小儿手臂,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环纹,
顶端还带着几片被雨水打蔫的翠绿叶片。“这…这是?!”老大夫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声音都变了调,颤抖着手拿起那株最大的根茎,凑到鼻子下仔细闻了闻,
又用指甲小心刮开一点表皮,看了看里面的颜色。“紫纹龙胆参?!还是…还是野生的?!
起码…起码有七八十年的参龄了!!”他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像是看到了鬼:“姑娘!你…你从哪弄来的?!这东西只在北边深山绝壁的背阴处才有!
极其难寻!而且这品相…这参龄…可遇不可求啊!”我没回答,只是死死盯着他,
声音嘶哑:“能救我弟弟吗?”“能!能!”老大夫激动得胡子都在抖,“有这宝贝吊命,
加上这几味难得的辅药(他指着包裹里另外几株不起眼的草药),老夫至少有七成把握!快!
快拿去煎!参汤为主,三碗水煎成一碗!快!
”药铺伙计立刻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几株沾满泥巴、其貌不扬的“宝贝”,跑去后面煎药。
直到这时,我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腿一软,差点栽倒。王五眼疾手快地扶住我,
把我按在旁边的条凳上。
“妹子…你…你这是…”他看着我一身的泥泞和手上被荆棘划破的血痕,声音都哽咽了,
“你去挖药了?!就你一个人?!这大雨天的!你不要命了?!”**在冰冷的墙壁上,
大口喘着气,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冷。刺骨的冷。从湿透的衣服钻进骨头缝里。
手上、胳膊上被山石和荆棘划破的伤口**辣地疼。但我心里,却有种近乎虚脱的平静。
是的,我去了。在绝望中,我想起了原著里一个几乎被忽略的细节。宋晚照的父亲,
一个不得志的小官,生前曾痴迷医道,尤其喜欢搜集各种珍稀药材的图谱和记载。
原主小时候似乎听他醉醺醺地提过一嘴,说京城西郊的乱石崖背阴处,气候特殊,
好像有野生紫纹龙胆参的踪迹…当时只当是醉话。但在绝境之下,这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几乎是凭着原主记忆里那点模糊的印象,顶着越来越大的雨,一路狂奔到西郊。乱石崖,
地势险峻,怪石嶙峋。大雨如注,山路泥泞湿滑。我手脚并用地往上爬,指甲抠进石缝里,
磨得鲜血淋漓。雨水糊住眼睛,冰冷的山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有好几次,脚下一滑,
差点滚落下去。恐惧和绝望像冰冷的蛇缠绕着心脏。但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爬上去!
找到它!救活知节!也许是老天爷可怜我。也许是原主父亲的在天之灵保佑。
在崖壁一处极其隐蔽、布满湿滑苔藓的石缝里,
我真的看到了那几株在风雨中摇曳的、带着紫色纹路的植株!那一刻,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疲惫和恐惧。我像疯了一样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
小心翼翼地连根带泥挖了出来,用油布裹好,死死抱在怀里,
然后连滚带爬地冲下山…“姐…”一声微弱嘶哑的呼唤,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我猛地转头。
木板床上,宋知节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虚弱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知节!”我扑到床边,握住他冰凉的手,声音哽咽,“别怕,姐在!药马上就好!
喝了药就没事了!姐一定救你!”宋知节艰难地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药铺门口的光线猛地一暗!
一道高大挺拔、浑身散发着浓重戾气的身影,堵在了门口。玄色的锦袍下摆被雨水打湿,
紧贴在靴子上。他手里握着一柄还在滴水的油纸伞。脸色阴沉得如同此刻的天色,
那双凤眸里,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怒火、难以置信,还有一种…被彻底忽视的、扭曲的狂怒。
是沈烬。他一步步走进来。靴子踩在药铺潮湿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
都像踩在人心上。药铺里的空气瞬间冻结。老大夫吓得噤若寒蝉。
王五下意识地挡在了我和宋知节床前,肌肉紧绷,如临大敌。沈烬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
先扫过床上奄奄一息的宋知节,最后,死死钉在我身上。钉在我一身狼狈的泥水,
钉在我散乱的头发,钉在我手上那些还在渗血的伤口。尤其是,
钉在我怀里那个已经空了的、还沾着新鲜泥土的油布包裹上。“宋、晚、照。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带着一种被彻底愚弄和背叛的暴怒。“本王派人寻遍了整个府邸,都找不到你。
”“原来…”“你是跑到这鬼地方…”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我护着宋知节的动作上,
眼神骤然变得更加阴鸷冰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最后几个字:“来照顾这个…野男人了?
!”“野男人”三个字,像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在空气里。药铺里落针可闻。
老大夫吓得脸都白了,连连后退。王五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响,却不敢发作。
我慢慢站起身。挡在宋知节的床前。迎着沈烬那几乎要噬人的目光。
雨水顺着我的发梢往下滴,混着脸上的泥污,狼狈不堪。但我的背脊挺得笔直。眼神,
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和尖锐。“殿下,”我的声音因为寒冷和疲惫而沙哑,却异常清晰,
一字一顿,“这是我弟弟,宋知节。”“不是什么野男人。”“他快死了。”“我来救他。
”“仅此而已。”“救他?”沈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眼神却冷得能冻死人。他猛地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笼罩下来,
几乎将我完全罩在他的阴影里。“用本王的东西去救他?!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空了的油布包裹上,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本王库房里那株供奉的百年紫纹参!是不是你偷的?!说!”他猛地伸手,
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正是之前被他捏得淤青、刚刚又被荆棘划破的地方!剧痛瞬间袭来,
我倒抽一口冷气,疼得眼前发黑。“放开她!”王五怒吼一声,就要冲上来。“滚开!贱民!
”沈烬看都没看他,只是随意地一挥手。他身后的两个护卫立刻上前,
一把扭住了王五的胳膊,将他死死按在了地上!“王五哥!”我惊呼。“本王在问你话!
”沈烬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收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强迫我抬头看着他暴怒的脸,
“那株参!是不是你偷的?!你知不知道那是父皇赏赐的贡品!是要给母妃入药用的!
你竟敢…”“我没偷!”我用尽全身力气打断他,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