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骨灰都扬了吧》小说周聿白林晚意未晞最新章节阅读

2025-06-18 17:04:57    编辑:风苍溪
  • 追妻火葬场?骨灰都扬了吧 追妻火葬场?骨灰都扬了吧

    离婚协议我签了七次,这次他名字签得特别痛快。周聿白甚至没从办公桌后面起身。他左手还稳稳端着那盅冰糖燕窝,右手握着钢笔,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像钝刀子割在我心口那块腐肉上。签完,他眼皮都没抬,把协议往桌沿一推,

    拉克夏塔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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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骨灰都扬了吧》 小说介绍

新鲜出炉的言情小说《追妻火葬场?骨灰都扬了吧》近期备受关注,很多网友在品鉴过后对作者“拉克夏塔”的文笔赞不绝口,文里主人公周聿白林晚意未晞的形象被刻画得栩栩如生,精妙绝伦的故事主要讲述的是:以为钱能解决一切。我一个字没回,把他所有联系方式拖进了黑名单。车子没有开向市中心,……

《追妻火葬场?骨灰都扬了吧》 追妻火葬场?骨灰都扬了吧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离婚协议我签了七次,这次他名字签得特别痛快。周聿白甚至没从办公桌后面起身。

他左手还稳稳端着那盅冰糖燕窝,右手握着钢笔,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像钝刀子割在我心口那块腐肉上。签完,他眼皮都没抬,把协议往桌沿一推,

银色钢笔“啪嗒”一声滚落在地毯上,洇开一小团墨迹。那支笔是我送他的三十岁生日礼物,

刻着他名字缩写。“聿白,燕窝要凉了。”娇滴滴的声音从旁边休息区的沙发传来。林晚意,

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此刻正裹着我上周才买回来的**版羊绒披肩,

小口抿着他刚喂过去的燕窝。她脸色有些苍白,更显得楚楚可怜,

看向我的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周聿白立刻放下文件,拿起小勺,

语气是面对我时从未有过的温柔:“慢点,还有点烫。”他小心翼翼地吹了吹,

那专注的样子,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我弯腰,捡起那支沾了灰的钢笔,指尖冰凉。

“周聿白,”我的声音有点哑,但异常平静,“签了字,就别后悔。

”他终于舍得把目光从林晚意脸上撕开,施舍般地落在我身上,眉头习惯性地蹙起,

带着点不耐烦:“沈未晞,闹够了吗?晚意身体不舒服,需要静养。你那些无理取闹,

适可而止。”无理取闹?我想起三天前,我二十九岁生日。下了很大的雨,

我抱着亲手做的蛋糕,在他公司楼下等了四个小时,浑身湿透。保安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最后等来的,是他助理一脸为难地告诉我:“周总…周总陪林**去看新楼盘了,

说是…说是林**喜欢顶层带花园的。”那天晚上,我发着高烧,胃里翻江倒海地疼,

蜷缩在冰冷的大床上。他凌晨才回来,带着一身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醉醺醺地压过来,

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晚意…”我吐了,吐得昏天黑地。他嫌恶地起身,骂了句“扫兴”,

转身去了客房。七年婚姻,我像个虔诚的乞丐,跪在他脚下,乞讨一点点爱意和关注。

他给我钱,很多很多的钱,黑卡随便刷,奢侈品堆满衣帽间,

唯独吝啬于给我一个丈夫该有的温暖。我帮他伺候难缠的婆婆,替他打理复杂的人际关系,

在他胃出血住院时衣不解带守了三天三夜。他创业最艰难那两年,我白天上班,

晚上接私活画图,省下每一分钱贴补他。他说我是他的福星,他的港湾。可林晚意一回来,

我这个“福星”就成了碍眼的绊脚石,港湾也成了他急于逃离的囚笼。我捏紧了手里的协议,

纸页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周聿白,祝你,”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沙发上那个依偎在他气息里的女人,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和林**,

百年好合,断子绝孙。”说完,我转身就走,挺直了背脊,没再看他一眼。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又孤绝的回响。

身后传来林晚意委屈的抽泣和男人压抑着怒火的低斥:“沈未晞!你发什么疯!”疯?不,

我只是醒了。回到那个被称为“家”的、冰冷的顶层复式豪宅,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万家灯火,没有一盏为我而亮。

保姆张妈小心翼翼地端来一碗姜汤:“太太…不,未晞**,喝点热的吧,淋了雨别着凉。

”张妈是周家老宅过来的,看着我嫁进来,也看着我在这婚姻里一点点枯萎。她眼里有不忍。

“谢谢张妈。”我接过来,温热的碗壁暖着冰凉的手指。胃部熟悉的绞痛又隐隐传来,

比以往更甚。“张妈,帮我收拾下东西吧。我的,都打包。”我声音很轻。张妈愣了一下,

随即红了眼眶:“您…您真要搬走?先生他…”“我们离婚了。”我打断她,语气平静无波。

胃部的疼痛加剧,像有只手在里面狠狠攥着、撕扯。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我捂着肚子,

蜷缩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眼前阵阵发黑。“未晞**!您怎么了?”张妈惊慌失措。

“胃…胃疼…老毛病…”我疼得说不出完整句子。“不行,这脸色太吓人了!我叫车,

马上去医院!”张妈不由分说地拿起电话。私立医院的VIP病房,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医生拿着报告单,眉头紧锁:“沈**,你的胃溃疡非常严重,

已经出现穿孔迹象,必须立刻手术。而且…”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

“我们在你体内检测到HCG值升高,你怀孕了,大概四周左右。但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这个孩子…恐怕保不住,手术风险也很大。”怀孕?四周…不就是我生日前那晚?他醉酒后,

把我当成林晚意的那次?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我。

我下意识地抚上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小小的生命?在我决定彻底离开的时候?

“孩子…不能要吗?”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医生摇摇头,

带着职业性的遗憾:“非常抱歉,沈**。你的身体状况太差了,强行保胎,

大人和孩子都极度危险。当务之急是立即手术处理穿孔,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我闭上眼,

滚烫的液体终于冲破防线,顺着眼角滑落,洇湿了洁白的枕头。也好。也好。

这个不被期待的孩子,生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像我一样,

成为他父亲人生里一个尴尬的错误吗?“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医生提醒。家属?

我的父母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城,身体都不好。

至于周聿白…他现在大概正忙着安抚他受惊的白月光吧?“我自己签。”我睁开眼,

用尽力气撑起身体,接过笔。指尖冰凉,落在手术同意书上,

歪歪扭扭地写下“沈未晞”三个字。每一次笔画,都像是在剜自己的心。

“另外…”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腥甜,“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个可靠的护工。

费用不是问题。”手术安排在当天下午。被推进冰冷的手术室前,我最后一次拿起手机。

屏幕干干净净,没有未接来电,没有信息。周聿白,

他大概已经彻底忘了我这个“麻烦”的存在。麻醉剂注入身体,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

我仿佛听到门外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女人娇弱的声音,

似乎还有周聿白那熟悉的、带着焦灼的回应。呵,真是…感人至深。醒来时,

病房里光线昏暗。麻药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小腹的位置传来清晰的、钝刀子割肉般的疼痛,

提醒我那里曾经存在过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未晞**,您醒了?

”一个陌生的、面容和善的中年女人守在床边,是护工王姐。“感觉怎么样?疼得厉害吗?

”我摇摇头,嗓子干得冒烟。王姐连忙用棉签沾了温水,小心地润湿我的嘴唇。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周聿白站在门口,西装有些皱,领带歪斜,

脸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和…不耐烦?他走进来,目光扫过我苍白的脸,落在被子上,

眉头习惯性地拧起:“怎么回事?张妈说你突然住院了?什么病这么严重?”他的语气,

像是在质问一个给他添了麻烦的下属。胃部的疼痛似乎加剧了,

连带着空荡荡的小腹一起抽搐。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十年,做了七年夫妻的男人,

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如此冰冷。“胃穿孔,做了个小手术。”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锣。

他似乎松了口气,随即又带上了惯常的责备:“早就跟你说过,别整天胡思乱想,按时吃饭。

把自己弄进医院,很好玩?”好玩?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猛地冲上头顶!我为他熬坏了胃,

失去一个孩子,在他嘴里,就只是“好玩”?就只是“胡思乱想”?“周聿白,”我盯着他,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碴子里淬出来的,“你知不知道,我不光是胃穿孔?”他愣了一下,

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怀孕了,四周。

就在刚才,为了给你那个林晚意腾地方做手术,它没了。”空气瞬间凝固。

周聿白脸上的不耐烦僵住了,瞳孔猛地一缩,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他下意识地朝我走了一步,手微微抬起,

似乎想碰我,又触电般地缩了回去。震惊,错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唯独没有我期待中的,哪怕一丝一毫的痛惜和愧疚。

“孩子…怎么会…”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怎么会?”我替他说完,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自己都未曾预料的尖利和绝望,“周聿白!你问我怎么会?!

**把我当成林晚意强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怎么会’?!你为了陪你的心肝宝贝看房,

让我在雨里等到发高烧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怎么会’?!现在,为了给她腾病房做手术,

我的孩子没了,你倒来问我‘怎么会’?!”我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

用尽全身力气朝他砸过去!“滚!你给我滚出去!”杯子擦着他的额角飞过,

“哐当”一声砸在门框上,碎裂的玻璃渣和水渍溅了一地。周聿白被我的爆发震住了,

额角被碎片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像看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眼神里有震惊,有愠怒,唯独没有心疼。“沈未晞!你冷静点!”他低吼,

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命令口吻。“滚!

”我抓起手边一切能抓到的东西——药瓶、纸巾盒、体温计,没头没脑地朝他扔过去,

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像个真正的泼妇。“带着你的林晚意,滚出我的视线!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们!”王姐吓得赶紧上前按住我:“未晞**!别激动!小心伤口!

”门口的动静引来了护士。周聿白脸色铁青,额角的血痕显得有几分狼狈。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厌恶,有烦躁,

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茫然。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

背影僵硬而冷漠。病房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呜咽。王姐拍着我的背,

低声安慰。小腹的疼痛尖锐地提醒着我失去的一切。心,彻底死了。出院那天,天阴沉沉的。

张妈和王姐帮我把收拾好的行李搬上我叫来的车。行李不多,

大部分是这些年我自己添置的衣物和用品。周家的一切,包括他送的那些奢侈品,

我一件没拿。脏。车子刚驶出医院大门,手机就响了。是周聿白。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胃里一阵生理性的翻涌。直接按了挂断。他很快发来一条信息:【在哪?谈谈。

孩子的事…我不知情。你需要什么补偿?】补偿?我盯着那几个字,几乎要笑出声。

用钱买断一条命?买断我七年的痴傻和付出?周聿白,你永远这么高高在上,

以为钱能解决一切。我一个字没回,把他所有联系方式拖进了黑名单。车子没有开向市中心,

而是拐进了城西一个有些年头的老小区。环境安静,绿化很好,但楼宇略显陈旧。

这是我用婚前攒下的积蓄和这些年接私活偷偷存的钱,全款买下的一套小两居。很小,

只有七十多平,但干净、向阳。这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最后一条退路,

一个只属于我的、不会被任何人打扰和玷污的巢穴。王姐跟着我上了楼,

帮我简单归置了行李。她看着这朴素的小房子,又看看我苍白的脸,叹了口气:“未晞**,

您这又是何苦…”“王姐,以后叫我未晞就行。”我打断她,递给她一个厚厚的信封,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以后…不用再来了。”王姐捏着信封,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点点头:“那…您自己多保重,按时吃饭,注意休息。”送走王姐,

空荡荡的小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抱紧自己。终于,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也好。彻底斩断和周聿白的联系后,日子像一潭死水,表面平静,

底下却暗藏着持续的钝痛和一种奇异的麻木。我注销了用了多年的手机号,换了新的。

删除了所有和他相关的社交账号。只保留了几个关系极好的朋友和必要的联系。

身体在慢慢恢复,但小腹偶尔还是会隐隐作痛,医生说是手术后的正常反应,需要时间调养。

心理上的空洞,却仿佛永远填不满了。我开始强迫自己忙碌起来。接更多的设计私活,

不分昼夜地画图。用繁重的工作填满所有清醒的时间,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机会。

累了就倒头睡,饿了就叫外卖。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周聿白并没有消失。

他试图通过我唯一没拉黑的工作邮箱联系我:【未晞,我们谈谈。

至少让我知道你现在怎么样。】【那晚的事,我喝多了,很抱歉。孩子的事…我没想到。

】【你需要什么,只管开口。】邮件措辞从开始的命令式,到后来的缓和,

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低姿态?可惜,太迟了。我看着那些邮件,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觉得有些可笑。手指一动,全部拖进垃圾箱。他也找过我的朋友,

拐弯抹角地打听我的下落。朋友早被我打过招呼,一律装傻充愣:“未晞?好久没联系了,

听说出去散心了?”有一次,我下楼倒垃圾,

远远地看见他那辆扎眼的黑色库里南停在小区门口。他靠在车门上抽烟,眉头紧锁,

视线在进出的人群里搜寻。我立刻转身,从另一个单元门绕道回了家。

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不是因为悸动,而是因为纯粹的厌恶和恐惧。

他像一块甩不掉的污渍,固执地想要重新沾染上我好不容易才清理干净的生活。

日子就在这种躲藏和麻木中,滑过了三个月。身体似乎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胃口一直很差,

人也瘦得厉害。朋友林薇看不下去,硬把我拖出来参加一个她们公司举办的商业酒会,

美其名曰“换换心情,接触点活人”。我拗不过,随便套了件压箱底的黑色连衣裙就去了。

酒会在一家五星酒店的花园露台,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端着杯果汁,缩在角落里,

像个格格不入的幽灵。然后,我就看见了他们。周聿白,还有林晚意。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

身姿挺拔,依旧是人群的焦点。林晚意穿着一条月白色的露肩长裙,妆容精致,

小鸟依人地挽着他的手臂,巧笑倩兮,接受着周围人的恭维和艳羡。

“周总和林**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听说好事将近了?恭喜恭喜啊!

”“林**这气色真好,周总照顾得真用心。”周聿白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偶尔低头和林晚意耳语几句,姿态亲昵。他看起来容光焕发,

显然已经从“失去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的阴影里彻底走了出来,正享受着新生活的甜蜜。

胃里那股熟悉的、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猛地涌了上来。我放下杯子,

转身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哎呀!这不是沈**吗?

”一个拔高的、带着明显幸灾乐祸的女声响起。我脚步一顿。是赵太太,

周聿白他妈赵雅芝的牌搭子,一个出了名的长舌妇。她这一嗓子,

成功地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包括周聿白和林晚意。周聿白看到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眼神变得复杂难辨。林晚意则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臂,往他身后缩了缩,

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赵太太扭着腰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我,

啧啧出声:“哎哟,沈**,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瞧瞧这瘦的,脸色也这么差?

听说你生病住院了?也是,遇到那种糟心事,搁谁心里也不好受…”她故意提高了音量,

生怕别人听不见:“要我说啊,这人哪,得有自知之明。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强扭的瓜不甜,硬赖着也没意思,还把自己身子骨熬坏了,

连个孩子都保不住,唉…”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我尚未愈合的伤口上。

周围的目光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带着探究、同情,更多的是一种看好戏的兴味。“周太太,

”我看着她那张涂得红艳艳的嘴,声音出乎自己意料的平静,甚至还带着点笑意,

“您这么关心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您可能搞错了,我现在姓沈,不姓周。

至于孩子…”我顿了顿,目光掠过脸色难看的周聿白,

最终落在他臂弯里脸色发白的林晚意身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身体是不好,

所以没保住。不像有些人,身体看着弱不禁风,命倒是挺硬的。”林晚意的脸瞬间血色尽褪。

“沈未晞!你胡说什么!”一声尖利的怒喝从人群外传来。我婆婆赵雅芝,

穿着一身贵气逼人的旗袍,怒气冲冲地拨开人群冲了过来。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因愤怒而扭曲,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你这丧门星!

自己没本事拴不住男人,生不出儿子,还有脸在这里阴阳怪气?我告诉你,

晚意才是我们周家认定的媳妇!她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这种不下蛋的鸡,早就该滚蛋了!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场闹剧。周聿白脸色铁青,

上前一步想拉住他妈:“妈!够了!”“什么够了?!”赵雅芝正在气头上,

一把甩开儿子的手,目光像刀子一样剐着我,“你看看她这副死样子!晦气!还敢咒晚意?

我今天就替聿白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她越说越激动,

顺手抄起旁边侍应生托盘里的一碗滚烫的奶油蘑菇汤,劈头盖脸就朝我泼了过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滚烫的汤汁带着浓郁的奶香和热气,兜头浇下!我下意识地闭眼侧头,

粘稠的汤汁还是泼了我满头满脸,顺着脖子流进衣领,烫得皮肤一阵刺痛。

昂贵的连衣裙瞬间毁了,头发黏成一绺一绺,狼狈不堪。“啊!”周围响起一片惊呼。

“天哪!”“太过了吧…”“快拿纸巾!”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滚烫的汤汁带来的灼痛,

远不及心口那片早已冰封的荒芜。脸上沾着黏腻的汤汁,头发狼狈地贴在额角,

昂贵的裙子彻底报废。露台上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周围那些惊愕、同情、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身上。死寂。

只有奶油蘑菇汤顺着发梢滴落在地毯上的“啪嗒”声,异常清晰。

赵雅芝似乎也被自己这疯狂的举动惊了一下,但随即又被更大的愤怒和傲慢淹没,

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得刺耳:“看见没?!这就是得罪我们周家的下场!

丧门星!滚!给我滚得远远的!”“妈!”周聿白低吼一声,脸色铁青得吓人,

他一把攥住赵雅芝再次扬起的手臂,力道大得他母亲痛呼出声。他看向我,眼神复杂翻滚,

震惊、愠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无措?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林晚意紧紧抓着他的另一只胳膊,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发抖,怯生生地看着我,

小声啜泣着:“聿白…伯母…别这样…我好怕…”好一出大戏。恶婆婆当众羞辱前儿媳,

白莲花楚楚可怜,儿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精彩。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怒火,

混杂着极致的荒谬感,瞬间冲垮了我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不是委屈,不是痛苦,

是纯粹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暴怒!我缓缓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汤汁,

黏腻滑溜的触感令人作呕。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

我做了件我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我猛地伸手,从旁边一个看呆了的侍应生端着的托盘里,

也抄起一碗同样滚烫、同样浓稠的罗宋汤!“赵雅芝!”我的声音不大,

甚至因为刚才的**有点沙哑,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割开了露台上的死寂,“这一碗,

还给你!”话音未落,手臂扬起,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一碗猩红滚烫的浓汤,

朝着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保养得宜的脸,狠狠泼了过去!“啊——!!!

”赵雅芝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

滚烫的红色汤汁在她精心打理的头发、昂贵的旗袍前襟上炸开,烫得她原地跳脚,

狼狈不堪地尖叫着,汤汁顺着她的脸往下淌,精心描绘的妆容糊成一团,

像个滑稽又狰狞的调色盘。“沈未晞!你疯了!!”周聿白目眦欲裂,

一把甩开林晚意冲过来,想护住他妈,也被溅了一身汤汁。露台彻底炸了锅!

惊呼声、尖叫声、抽气声此起彼伏。闪光灯不知从哪个角落亮起,

又迅速熄灭——显然有人手快拍了照。我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手上还残留着汤汁的油腻感,

脸上、脖子上被烫到的地方**辣地疼。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害怕,

只有一种近乎虚脱的、毁灭后的快意。“周聿白,”我看着他,

看着他昂贵西装上刺眼的红汤渍,看着他怀里那个糊了满脸奶油、只会嘤嘤哭泣的林晚意,

还有他旁边那个跳着脚惨叫咒骂的赵雅芝,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像冰珠子砸在地上,

“带着你妈,还有你的心肝宝贝,滚。”“从今往后,你们周家的人,

再敢出现在我面前一次,我泼的,就不只是汤了。”说完,我不再看他瞬间铁青扭曲的脸,

不再理会身后的一片狼藉和沸反盈天,挺直了那被汤汁浸透、冰冷粘腻的背脊,

在无数道惊骇、探究的目光洗礼下,一步步,稳稳地,走出了这片令人作呕的泥潭。

高跟鞋踩在沾了汤汁的地毯上,发出沉闷而决绝的回响。身后,

是赵雅芝歇斯底里的哭骂和周聿白压抑着狂怒的低吼。与我无关了。

那场闹剧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本地某个特定的圈层里炸开了锅。尽管周家极力**,

但当时在场的人太多,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还是在小范围内流传开来。

我泼汤的“壮举”和那句“再敢出现泼的就不只是汤”的狠话,

让我短暂地获得了一个“汤姐”的诨名。挺好。至少没人敢轻易来惹我了。

周聿白彻底消停了。或许是被我当众撕破脸的狠绝吓到,

或许是被赵雅芝的惨状和林晚意的眼泪绊住了手脚,也或许是终于意识到,

那个曾经对他予取予求、逆来顺受的沈未晞,是真的死了。我的世界,

终于恢复了彻底的、死水般的平静。我把自己彻底埋进了工作里。接设计图单子,

画到手指麻木,眼睛干涩。用忙碌和疲惫麻痹神经,

用银行卡里缓慢增长的数字填补内心的空洞。偶尔胃疼得厉害,就吞一把药片压下去。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在麻木和身体的缓慢损耗中,滑向一个无声的终点。

直到一个阴冷的下午,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我小出租屋的沉寂。门外站着的人,让我很意外。

是林晚意。她没带助理,没化妆,脸色苍白得像个鬼,眼下的乌青浓得吓人,嘴唇干裂起皮。

曾经那股子我见犹怜的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被病痛和焦虑掏空后的枯槁。

她裹着一件不合时宜的厚大衣,身体微微发着抖。“沈…沈**…”她开口,声音嘶哑,

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能…能让我进去说吗?求你了…”我堵在门口,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让开的意思:“有事?

”“我…我知道我没脸来求你…”林晚意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她扑通一声,竟然直接跪在了我冰冷的水泥地上!“沈**!求求你!救救我!

只有你能救我了!”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后退了一步,眉头死死拧紧:“你干什么?

起来!”“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她哭得浑身颤抖,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裤脚,

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生病了…很重的病…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沈**,

求你…求你给我做个配型好不好?求求你了!

看在…看在聿白的份上…看在你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白血病?骨髓移植?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原来如此。难怪她总是脸色苍白,

难怪周聿白对她呵护备至,又是看房又是陪护。原来不是旧情复燃那么简单,

是她的命拴在他身上了!巨大的荒谬感再次席卷了我。命运这出戏,真是狗血淋头,

荒诞得令人发指。“林晚意,”我冷冷地俯视着她,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你是不是跪错地方了?找周聿白去,他有的是钱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买最好的骨髓。

”“找不到!找不到合适的!”林晚意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都找遍了!

国内国外的骨髓库都找遍了!亲属也配了,都不行!医生说…医生说非血缘关系里,

配型成功的几率极低极低…可是…可是上次我住院检查,

份还在聿白那里…上面…上面有你的血型和一些基础数据…医生看了说…说你的血型很特殊,

和我有…有一定的潜在适配可能…虽然希望渺茫,但…但可能是最后的希望了…”她仰起脸,

绝望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沈**!我求你了!只要你答应配型,

无论成功与否,我…我都离开聿白!我发誓!我把他还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房子?

都可以!只要你能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还给我?我几乎要笑出声。

周聿白是什么?一件可以随意**的物品吗?还是我沈未晞捡垃圾堆里别人不要的破烂?

她这番“深情告白”和“慷慨承诺”,简直是对我过去七年,对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最大的侮辱!一股冰冷的怒火,混杂着极致的恶心感,瞬间冲上我的喉咙。

我猛地甩开她抓住我裤脚的手,力气大得让她跌坐在地。“林晚意,”我盯着她,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收起你这套恶心的把戏。”“你的死活,